“独孤有他自己的追求,却也赞同我们的理想。”林阡淡淡一笑,“云雾山的北伐抗金之约,本不该缺少了任何一个。”
她微微一愕,抬起头来看他,掐指数起来:“盟主、独孤大侠、宋堡主、天哥、文暄师兄、糊涂鬼、瀚抒、陵儿、宋贤、吴当家。”
“去!谁是糊涂鬼?!”林阡佯怒。
“可惜的是……他不会回来了。”吟儿忽然低下头去。
“怎么不会。”他扶住她双肩,凝视她眼眸,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
“吟儿,世事无常。你看那戴宗与闫砜两位前辈,因为寒家四圣的排名先后,向来都彼此看轻相互对立,川北之战之时更是内部分裂使得泽叶雪上加霜,现如今,不还是握手言欢、战友之谊了?”林阡指着不远处的闫砜和戴宗说。两位老将白发金甲,在雪中痛快切磋武艺,自是如阡所言异常融洽,刀剑无眼,招式有情,雪花在锋刃旁狂舞不休。
“嗯……希望如你所言……”吟儿心情才总算恢复。也难怪她时常抑郁,整整半年没见过阳光了。
“果然实力不相上下。”林阡远看这番切磋,双方功力一目了然,此时再忆独孤造诣,饶是他也不免心惊。
戴闫二人比了许久终于不了了之,立刻有兵卫端着准备好的热酒送上去递给两位刀客。
“咦,你之前那个兵卫呢?”闫砜看这兵卫是新来的,奇问戴宗。
“调遣走了。”戴宗脸色不自然。
“何以要调遣走?所犯何罪?”
“并非犯罪。只是不能再留身边。”戴宗脸色继续不自然。
“发生何事?!”闫砜追问,不撞南墙不回头。
“还不是凤箫吟那个小丫头给我乱调皮捣蛋!害得我颜面尽失!”戴宗火冒三丈。原来是因为上次挖坑事件,之前那个兵卫后来每次见到戴宗都忍不住窃笑,后来还失误地把私底下叫的绰号“戴高帽”当着戴宗的面说漏了嘴……
“哈哈哈哈。”闫砜得知了来龙去脉之后,大笑拍戴宗肩背,“想不到,真想不到!这凤箫吟是吃了豹子胆了?!胆敢整你戴宗!?谁不知你脾气大得连苏降雪都避忌、泽叶也得礼让三分?这小丫头,敢情是狐假虎威,借着林阡的声势!”边说笑边看向第七关林阡和吟儿暂住之地,看到他二人相伴伫立在冰天雪地中,他在叙说他们的时候,并不知他们刚巧也在议论他。
“狐假虎威?此言差矣。”尽管闫砜大笑,戴宗却肃然摇头,“闫砜,你我都在江湖闯荡了十数年,实话说,可有见过如凤箫吟这般女子么?”
闫砜一愣,霎时止住了笑,戴宗从来不打诳语。更何况,他也回想起那天吟儿舌战群雄的场面来,旁的女子,不会在外人以江山功名逼迫她交出自己男人的时候,还坚持说不交出来、江山功名我给他。
“是啊,也难怪林阡他不要洛轻舞,换作是我,也同样。”闫砜叹。
贵阳乌当,林静谷幽。天造山脉,如五条蛟龙,此起彼伏,蜿蜒而去。
此地风光,一如蜮儿的容貌,美丽动人却透着心惊胆寒。其间植被,并非点缀景象,而是加强阴森,阳光扫来,愈发冷冽。
是磅礴与狰狞并存,潇洒与陡峭齐备,集龙之风姿与鬼之怨仇于一身……越难征服,越教人极欲征服。
传说中的“龙之山脉”,便藏匿于眼前这片乍看无垠的田野之后,独孤告诉蜮儿,他们的家乡就在不远,依山而建,古色古风,前倚悬崖作城堡,后靠深渊为掩体,是一处与世隔绝、独立王国。
每逢蜮儿睡醒时看见独孤不在家里,便知他一定是去近处故地重游去了。顺着那巨龙盘踞的半山绝壁一路走,旁人恐怕要脊背发麻,唯有他踩着龙背,无限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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