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听桐眼神一狠,带着何慧如一起走下木屋:“林阡,即便你真能来去如风万夫莫敌,也不该自负到这个程度连她的命都不顾!”他企图以人质在手,威胁林阡束手就擒。在看见他的第一刻,连环刀已经更近何慧如一分,同时迫不及待朝林阡发出一声嚎叫:“放下饮恨刀!否则她性命不保!”
对,是嚎叫,七月二十夜在断崖上,他作为二师兄,是怒其不争地这样对林阡嚎叫……现在,他把何慧如拿在手上,又一次地,要林阡放下饮恨刀。
而目前林阡所行之处,周围一片空荡,无人胆敢阻拦,气势何其凶也。
“放下饮恨刀!否则我就要了她的命!”辜听桐眼神一狠,当真对着何慧如的脖子就抹,他连环刀何等锋利,一刀割下去慧如哪还有命在?!若是等闲高手,阡一定可以在他杀人质之前就断了他的手臂,凌厉地扔给他一句“你且试一试,看看是谁的刀比较快。”但眼前此人,却是父亲生前最钟爱的弟子,阡不可能那么做。
“我以为我站到你面前的这一刻,你在连环刀上加了一把劲是为了提刀杀我,却真没想到,我的二师兄,连这点斗志都没有。”林阡用冰冷的语气,是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你那所向无敌的连环刀,竟宁可架在一个无辜幼女的脖颈,却不敢对我饮恨刀挑战?!”
“你错了,林阡。拿她做人质,只是师兄给你的台阶。”辜听桐冷笑摇头,话音刚落,木屋两翼骤然平添出比适才更多的兵将,武器装备全部是弓坚矢劲,意欲何为,一目了然,“你若不肯自己弃械投降,便就只有万箭穿心的下场!”
埋伏于侧的百余弓箭手,全副武装,有备而来。不错,竹林外的是开端,木桥上的那些,只是前奏。
这群弓箭手不再像适才死士那般聚集,遍布眼前身后根本不可能一瞬就解决完。何况,他林阡轻轻一动,慧如就必死无疑。
这种局面,是进退维谷的绝境,似乎他不得不听辜听桐的话。
辜听桐微笑看着他,知道他只有三条路走,如田若凝说的那样:“一是死,二是弃械投降也是死,三是转头就走的狼狈尴尬。无论哪一种,都会使他林阡失尽魔门人心。事实上,他只要敢来,就输了。”
林阡,你输就输在自负上。无数次独身一人闯入敌营的经历,令你自负得真以为你到哪里都呼风唤雨,还自负得以为我一定会在意你的挑战……你太低估我了,我怎可能那般耐不住脾性,放弃了人质与你单打独斗?
辜听桐嘴角露出一丝决绝的笑:“对不住了林阡,我今天,不想与你单打独斗。”冲着左右一使眼色,弓箭手全然弓弦拉满。
“可惜我今天前来,偏就要与你单打独斗!”阡却不顾那箭在弦上,魄力十足道出这一句时,已上前一大步长刀直袭辜听桐咽喉,虽然不可能一步就扼住辜听桐的命,但从别处看来,他就已经站在辜听桐身边,两翼的弓箭手看他瞬间就和辜听桐离这般近,皆是始料不及而遽然停手。
但只是虚晃的一招罢了,纵使骗得了所有的弓箭手,都没有骗得过辜听桐的眼。辜听桐不曾懈怠过半刻对何慧如的挟持,林阡一刀袭来时,他的刀不曾移过一寸,反而勒住慧如的手臂更紧,侧过身来看着林阡的时候,眼神中射出一股极强的优越感:“要比谁的刀强谁的刀快是吗?你自问你可冒得起这个险?!”
林阡饮恨刀停在半空,暗叹计策被他识穿,知道这个师兄真的太不简单。事实上上次自己在狡兔之窟里,拼死赢他一场,也只是侥幸罢了……
阡却不曾放弃,继续激将:“谁的刀强,狡兔之窟已见分晓,谁的刀快,不如就在此一决胜负!”他情知只要辜听桐对单打独斗动心,就一定会对何慧如懈怠,因此一直察言观色,伺机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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