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里,你俩因为兄弟情破裂,一个追求功名去了,一个破罐子破摔再踹一脚。这些表面的理由,粗看,因为符合心性而完全成立,细品,六当家会为了金廷的封赏就出卖兄弟?我看他即使对抗金失望,也更乐意把义军解散了归正宋廷!七当家由于太过在意无法接受兄弟情的坍塌而发泄报复?你是军师向来处变不惊你会做出这样急躁混账的事?兄弟情是你俩共同的死穴,坍塌会构成困惑,却一定构不成背叛。”林阡对国安用也说了和对刘二祖一样的话,他两个都信,并且希望他俩能尝试互信。林阡的话撩在这里,下次要是再出现类似互指,国安用不会比刘二祖嫌疑高,因为林阡这里他们是平等的。
“可我现在不是做出了吗!急躁混账的事……”国安用气恼不已,“这营寨里七成是金军,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要是愿意喝下这坛毒酒,我只杀这里七成,其余三成和你一起既往不咎。”林阡说时,杨妙真一怔,两年前,国安用就是帮林阡用毒酒去试杨鞍,往事还历历在目……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问题??同意就对饮;不同意,你一人喝俩?其中有坛,还是毒酒??”国安用怔住了,到底有没有毒啊?唯一肯定的是,林阡真的是来劝归的。
“七当家,你问题未免太多,瞻前顾后、反倒一错再错,莫要再考虑,喝了吧。”林阡笑着扔酒过去,说一不二的架势——国安用,说好我问你,一直是你在问,我在答啊!
杨妙真忽然一惊,适才师父悄无声息地,就对着国安用的三个显性原因各个击破,不知不觉就给青潍之战里的国安用澄清了第一阶段的嫌疑、根除了第二阶段的自危、救赎了第三阶段的罪过——我林阡担保你一开始没叛;我林阡说了你和刘二祖平等;我林阡给你宽恕的台阶。
国安用,有什么道理不喝?!
可是,还有个隐性原因在啊,不是吗,那个根基是国安用是否会喝酒的关键,林阡你自己值得信任吗,林阡你还是那个可依仗的靠山吗,林阡你在吴越之死仍是疑凶之一吗,林阡你在山东红袄寨里当真有十足的发言权?!
虽说连杨妙真也从李全那里倾斜回了林阡身边,但妙真自己也并不是十成信任林阡的,她怕自己现在的“十成”掺杂了爱情成分,所以宁可自荐为一个筹码陪着林阡到这里先收国安用。她想,国安用看到她陪着林阡,那就自动瓦解了心里对林阡的防线。
“你可识得此人?”便这时,见国安用还举棋不定,林阡摆出落远空和华惊雷寻到的证据。
妙真一怔,循声而去,原来师父今次不是单刀赴会,而是打头阵的?也有可能飘云已经回来,所以闻因姐姐在本营可以有进一步的调动——唇枪舌战的不经意间,华惊雷夫妇已押着几个犯人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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