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尝过了。”缓得一缓,他回答李君前。
“啊?”李君前一愣。
林阡知道自己挺不要脸的,明知道留不下他们,昨晚还特地一刀划他们在自己人范畴,尝了半晚上花帽军主公的鲜,够了。
“你这叫,趁人之危啊……”李君前忽然意识到了,连连笑叹,可惜这求才若渴,遭遇了人各有志。
说话间,那边气氛明显一僵,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原是发现了他俩的存在。
十一剑手在两年前就奉林阡为救命恩人,纥石烈桓端也始终对林阡怀有敬意,因此这隔了数十步的沉默对望并无太多敌意,反而……他们所有人的眼眸里都凝结着对林阡的期盼。
“连夜走吧。去找战狼和薛焕。”林阡这话一出,他们全都既惊喜,又错愕,惊喜是因为迎合期盼,错愕是因为,这么快?软禁结束了?
“束乾坤、纥石烈桓端、楚风月、甚至郭仲元郭阿邻……这一整支花帽军,或狐假虎威,或真才实学,或胜负心强,底色却全都是堂堂正气,从上到下都对道义坚守。纵使现在被取缔、前途灰暗,他日也终将是金朝支柱。”林阡毫不吝啬激赏之意。
“没有楚风月了。”纥石烈桓端一怔,纠正他说,“我希望没有她。也希望盟王您能说服她。”转头望着束乾坤的坟墓,“大师兄是代我花帽军而死,但也给风月撑住了一息。他临终前,只求我们能和圣上转圜、也求风月活下来不再两难。我当真不愿大师兄白死,不想见到,未来天骄管不住风月,夫妻俩又分隔在金宋的战场。”言下之意,楚风月恢复后,或许还会有纠结的地方。
“自然的。不会再教他俩动用国家关系来解决家庭矛盾。”林阡笑,桓端一怔,也被这豪情感染,笑了起来:“那就好,一言为定。”
“盟王,他日可能还会在战场见,到时候我们不会对宋盟手软,您可别后悔今日的决定啊。”郭仲元跟着桓端准备走,但还是向林阡下了战书。
“他们只能被我责罚,你们只配被我收拾。”林阡很是喜欢这人的铮铮铁骨,被李君前推了推肘,才说了句欠揍的话。今次纵虎归山只是因为合作有度,他日,这些人若真触犯盟军,他也绝对不会再留情,毕竟,一切都该以盟军为重。
“原本您和红袄寨是流寇,现在,我花帽军解散、自己反倒成了流寇。可见世事无常,月盈则亏。他日再见的时候,您不一定神功盖世了。”郭仲元继续顶嘴。
“真要那样,那就再熬到否极泰来时。”相视而笑,林阡目送他们走。
虽然纥石烈桓端、郭仲元等人决定去寻战狼,但郭阿邻名义上却和曹王府解除关系,选择了“解甲归田”,与他们分道扬镳。这当然不是十一剑手不齐心,而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未来曹王府若重建,郭阿邻及其亲信,定会以另一种旗号汇入。
“何时起,我对敌人的了解,竟超过了自己人啊。”林阡重重叹了口气。
“李全吗。现在了解也不迟。”李君前与他一同给束乾坤烧了纸,回程上分析起李全的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