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禝儿兴致勃勃道:“旺仔,你听说了吗?西南土司又打了起来,正闹得厉害呢。朝廷要派兵平叛,你说八哥会让谁挂帅?”
弘旺托腮思考了一会儿,便道:“想来是要在十三叔和十四叔之间挑一个。”
小禝儿飞快点了点小脑袋,他眼睛里满是憧憬,憧憬得都要冒泡泡了,“我也好想当大将军啊!”
弘旺露出了无语的神色:“十九叔,您还太小了。”
小禝儿一脸郁闷。
弘旺忙笑着安慰道:“十九叔天生神力,如今便能开石弓,将来必定神勇,汗阿玛岂会不重用您?”
小禝儿顿时眉开眼笑,“嘿嘿!西南土司不过是小叛小乱,打起来也没多大意思!就让十三哥和十四哥争去吧!我将来,可是要当大将军,统领千军万马的!哈哈!”小禝儿掐腰大笑,眼睛都成了腰果形,活像个二逼。
弘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虽说西南土司叛乱不是什么大战事,但朝堂上为着谁挂帅的事儿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雍亲王自然全力举荐十三贝勒,说十三骁勇,更是难得的稳重人儿。
而九贝勒却大肆为十四贝勒鼓吹——九贝勒打早就跟雍王不对盘,如今自然大力唱起了反调。
雍王一怒之下,在朝堂上大斥九贝勒轻浮、十四贝勒骄纵。
九贝勒气坏了,大骂雍王刻薄寡义,更把十三贝勒当年殴打兄长胤祉之事给翻了出来。
这下子诚郡王也加入了乱战,为十四请战,分离猛黑十三不孝不悌,不能当此大任。
诚郡王虽只是个郡王,却是诸王之长,在朝堂上颇得文人清流的支持,他说出来的话可比处处得罪人的雍王管用多了。
顷刻间,朝堂上以十四贝勒挂帅的呼声占了绝对优势。
身为新皇的阿禩见状,也只得认命十四弟统帅火器营兵马出征。如今的火器营,全营配备连珠铳、子母大炮,其杀伤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阿禩心里明白,这一战无论谁挂帅,都是必赢的。他初等大宝,也正需要一场漂亮的胜仗来巩固皇位、建立威势。
十四贝勒志得意满挂帅出征,结果不消两月,便传来西南大胜的消息。这个捷报,虽在意料之中,新皇阿禩还是极欢喜的,欢喜之下,便当堂提出要给十四贝勒加封郡王。
凭军功晋爵,原也是没得说的,可这时候满腹怨气的雍亲王跳了出来,说十四贝勒不过微末战功,全军所斩敌首级不过区区数百,焉得郡王之荣?又说,前头比十四贝勒年长的一干太上皇诸子尚且只是贝勒,他身为弟弟岂有越过诸兄长之理?要知道九、十二、十三可都只是贝勒呢。
说到这个份儿上,原本一直为十四摇旗呐喊的九贝勒也不吭声了,九贝勒之前帮十四说好话,无非是厌恶雍亲王,不愿雍亲王得意了罢了。可若真叫十四这个弟弟爵位高了他一等,胤禟岂会乐意?
雍亲王见状,又大肆批判十四贝勒此战中的诸多疏漏,譬如十四贝勒立功心切,不顾将士死活,此战原本可以给更低的伤亡获得更大的胜利,然而却因为十四贝勒的急功冒进,才造成了这等恶果,还说若是十三贝勒挂帅,必定不至于如此!按照雍亲王的意思,只怕还觉得应该惩处十四贝勒的过失呢。
这话说得虽然在理,可十四贝勒毕竟是头一次挂帅出征,终究是个新人,岂能一点纰漏都不出?十四性子急躁些,也是本来就有小毛病。
阿禩当然不至于处置十四,但晋郡王一事,也只得搁浅了。
凯旋的十四贝勒却要气疯了,他辛辛苦苦战胜归来,本来指望这一站的功勋,封个郡王的。这下子好了,泡汤了。十四贝勒只恨不得生撕了自己这个亲哥哥!
这对亲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