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禝儿黑了黑脸,这个钮祜禄家的格格怎么这么烦人啊!他摆了摆手:“你能安静点吗?”
钮祜禄羡鸳一脸的娇柔楚楚生生化作了僵硬。
皇后见状,有些不忍,便嗔了十九贝勒一眼:“十九弟,对待女儿家家,岂能这般冷言冷语?”
小禝儿耸了耸肩膀:“皇嫂明鉴,臣弟若是怜香惜玉,岂非叫旁人觉得臣弟有意了?”
皇后噎住了,这个小十九,竟直接表明她对钮祜禄羡鸳无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一个姑娘家家,面子往哪儿搁?!
果然,昭嫆已经能瞅见,钮祜禄羡鸳的脸蛋上已经满是紫涨,眼里也满是屈辱,眸中水意晃动,眼泪几欲掉下来,当真是一副饱受委屈了样子。
这个小兔崽子,嘴巴是愈发刻薄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又没人逼你娶钮祜禄氏,你又何必如此言语刻薄?
昭嫆见状,忙咳嗽了两声,便吩咐胡庆喜:“今儿就到此为止吧!把那些苏杭新进献的团扇赏赐下去,今儿便散了吧。”
“谢太上皇后。”秀女忙参差屈膝谢恩。
这场秀女甄选,生生是不欢而散了。
这批秀女都是天不亮就忙活活起身,从紫禁城赶到畅春园觐见,如今收了赏赐,也该回去了。
团扇都是苏州进献的湘妃竹柄纳纱苏绣团扇,只不过绣纹各部相同罢了,另外其中还有几柄是缕金双面绣的,华美异常,一看就知,绝非等闲。
小禝儿扫了一眼,忽的心下一动,他飞快抢先一步,从胡庆喜手中的捧盘中抄走了那柄绣着月下栀子的双面绣缕金团扇。
“十九爷,您——”胡庆喜一脸惊讶,这位小祖宗,又想干啥?
小禝儿也懒得回答,直接拆下了那团扇上缀着的五彩攒心丝绦,并从自己腰间取下那枚蛟龙出海羊脂玉佩,给系在那湘妃竹柄上,然后递给了沈庭栀,“喏,拿着。”
沈庭栀愣住了,她抬头看着小禝儿,眼中满是惊愕:“十九爷……”
小禝儿笑了笑,直接强行把团扇塞了过去。
如此强塞,少不得会碰触到沈庭栀那双纤纤无骨的柔夷,沈庭栀嗖的脸上一红,手一抖,险些将她团扇给摔了。
小禝儿叮嘱道:“回咸若馆后,记得自己小心提防着些。”说罢,小禝儿便飞快朝昭嫆背影追去了。
沈庭栀怔怔看着小禝儿跑远了的身影,一时有些失神。
耳边突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沈妹妹好福气!!”这话,分明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而说着话的人,可不就是钮祜禄羡鸳吗?
钮祜禄羡鸳不屑地哼了一声,“但愿你能受得住这份福气!”
沈庭栀沉默无语,她耳畔回荡着董秋筠方才说过的话,富察家那位格格脸上突然起了疹子,只怕便是这位钮祜禄格格的手笔。身在咸若馆,众多教习嬷嬷眼皮子底下,竟能做得如此严密不漏马脚,可端的是好本事。
十九贝勒让她小心提防……便是提防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