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轻轻点了点头，他又是恼恨又是厌烦，“赫舍里氏也不是头一次做这种腌臜事了，若非为了朝堂大局，朕也不会容她那么久！”
不是头一次……是了，通贵人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被元后给害掉的！！这位元后，更不是什么善茬啊！！！
尼玛，当时的后宫，简直是虎狼窝啊！！
昭嫆不禁打了个哆嗦，“幸好……臣妾生得晚。”
“嗯？”康熙有些疑惑。
昭嫆颤颤道：“若臣妾那个时候入宫，只怕早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了！”比起元后继后相争的手段，佟贵妃那简直是小儿科！怪不得康熙打算放过她……比起那两位前辈，佟贵妃的确可以算是良善之辈了。
康熙笑了笑：“明明害怕，还非要问朕这些！”
“以后，臣妾再也不问了！”大体的恩怨状况，她已经了解了，至于细节，自然没必要追问下去了。
“只是——继后再不好，也不干钮祜禄氏的事儿啊！”昭嫆觉得，钮祜禄贵妃实在悲催，她是被她姐姐给坑了啊！！
之前她还以为身为皇后的妹妹，是钮祜禄氏的荣耀呢！
康熙厌恶地道：“她们钮祜禄家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呃……这迁怒也太不讲理了吧？
略一想，昭嫆倒是可以理解几分，“臣妾明白，承祜阿哥毕竟是皇上的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失了这个孩子，皇上肯定很伤心。”——被害死了一个儿子，因此怨恨孝昭皇后，连带着也不待见孝昭皇后的妹妹，她稍微可以体会康熙的心情。
康熙嘴唇一动：“朕没有……”嫆儿，朕没有伤心。只是这句话，康熙只说了一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康熙心想：罢了，若说不伤心，嫆儿必定会觉得朕太冷血无情。
昭嫆叹道：“嫔妃争宠，无所不用其极，连无辜的孩子都遭受连累……”
康熙夭折了那么多孩子，也难怪他后来一怒之下清洗六宫。幸好，她进宫实在大清洗之后，否则……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早保不住了。
以她的本事，应对佟贵妃都吃力，若对上元后、继后这两个厉害人物，莫说是孩子，连自己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康熙略一沉吟，便道：“所以，朕不能给钮祜禄氏半分权利。朕这后宫才安稳了没几年，决不能让当年之事再度重演！”
“皇上的顾虑，臣妾懂。”——昭嫆不禁哀叹，难道就只能叫佟贵妃继续掌权？！真叫人不服气。
康熙便道：“这样吧，朕……下旨撤去佟佳氏绿头牌，直至嫆儿临盆。”
昭嫆一愣，撤绿头牌，对嫔妃而言，的确是极大的羞辱！当初惠嫔被撤绿头牌，几乎都不肯走出宫门了。若真的撤去佟贵妃绿头牌，便等同她失了宠爱。一个没用宠爱的贵妃，地位自然会不稳固。
可是……她险些折损在景仁宫，难道换来的就只是撤掉她的绿头牌？在此之前，佟贵妃也很少被翻牌子呀！！
见昭嫆不言，康熙哀叹了一声，“嫆儿还是不满意？”
昭嫆低低道：“皇上既然有了决断，臣妾遵旨便是。”
康熙看着她谦顺的模样，反倒愈发头疼了，“那你说要怎么办？朕都依你还不成吗？”
昭嫆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佟贵妃的六宫大权撤不了，位份上……她倒是希望佟贵妃降级，可这种事想也知道不行！康熙虽说依她，可哪里能真的依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