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一吩咐,外头守夜的宫女立刻便去取了热水、绸布等物,躬身端着,跟着御前的太监鱼贯入内。
珠帐已经被金钩挽起半边,康熙身上已经穿上了一条明黄色绸裤,寝衣也披上了身。
而珠帐内,锦被半掩之下,是昭嫆细腻的削肩,脖颈上还多了两枚红印子。
在淡淡的靡丽的腥气,便足矣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心中多么震惊,也无人敢多嘴。
娘娘是妃子,服侍皇上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何况整夜守着这么个软玉温香的,皇上会忍不住也不稀奇。男人都是属猫的,哪有不贪腥的?
白檀带着两个小宫女上前,掀开被子,用浸润热水的软绸为昭嫆擦拭身子。脏污的褥子,也换掉了,然后再伺候昭嫆穿上干爽的寝衣。
李德全犯了愁,忍不住磕了个头,“皇上,这敬事房的记档……”——太皇太后才刚殁了,皇上便召幸嫔妃,这事儿记上去可不雅。按理说,皇上不是按捺不住的人,起码该等到百日之后再重新翻牌子。若是实在忍不住,叫御前几个蒙过幸的宫女侍奉,事后再赐一碗药就是了。
可如今是佳贵妃受幸,借李德全仨胆他也不敢提“赐药”二字!之前的大总管顾问行这会子还在慎刑司享受十八般酷刑,求死不能呢!李德全可不想去陪顾问行!
李德全小心翼翼道:“若是记了档,只怕娘娘要招人非议。”
康熙转头看着依旧沉睡的昭嫆,略一沉吟便道:“先不急着记档,叫敬事房在彤史上留白。若有了身孕,便补上。若无身孕,便算了。”康熙心里是盼着昭嫆有孕的,倒时候大不了在日期上混淆一下便是了。
“嗻!奴才明白了!”万岁爷有了明话,李德全当然晓得该如何应对。
康熙脸色一板,又道:“警告外头守夜的,都给朕闭紧了嘴巴!若是有丝毫风言风语传出去,朕要你们脑袋全都搬家!”
李德全一个激灵,“嗻!”
退出寝殿,李德全少不得虎着脸,狠狠警告了钟粹宫的守夜宫女,以及一干御前太监。
李德全的执行能力还是很不错的,钟粹宫又白檀盯着警告着那些小宫女,自然没有一丝一毫不好听的话传出去。
直到第七天的夜里。
“你妹的!!我要出去!!!”漫天金丝飞舞的福豆空间里,抓狂的昭嫆灵魂一头飞了出去。
转瞬间,她再也不是轻飘飘的,顿时便感觉到身体异常沉重!
尼玛能不沉吗?
她身上还压着一个人呢!
不止是沉重,那个地方传来的麻酥酥的痛觉,才更叫昭嫆气不打一处。
“无耻!”昭嫆开口想要大骂,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软绵微弱无比!是啊,毕竟身体中毒,身子骨自然还虚弱着,自然声音也微弱。这一声“无耻”,完全如软绵绵的娇嗔一般。
不过这是寂静的深夜里,哪怕是些微的声响也格外清晰。
何况康熙一颗心都系在昭嫆身上,他耸动的身躯骤然僵直,“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