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然见佟健不仅没有愤怒,反而非常欣慰,也放下心来,也不得不佩服燕七的胆识。
向佟健开诚布公一切,若非燕七一力赞同,他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周知行更是害怕。
这无疑于伸直了脖子,让佟健一刀砍下。
但是,燕七这么做了。
收获极大。
这么做的好处,便是得到了佟健的信任。
日后,在上书房中,也算有了一位真正的朋友。
这比什么都强。
佟健心情豁然开朗,翻身上马,向燕七拱手:“承蒙燕公子信任,佟健铭记在心,我这次回去,依然似以前那般复命,燕公子只管放心。”
燕七哈哈大笑:“我自然是放心啊。”
“燕公子,他日京城再聚,我定会好好招待于你。”
“佟书令,暂且慢行。”
“燕公子还有何事?”
燕七拉住佟健的缰绳,笑问:“佟书令,你到底属于哪一派系的人呢?”
佟健义正言辞:“我不偏不倚,公平在心,哪有什么派别之分?”
燕七摇摇头:“此言不对。”
佟健好奇:“哪里不对?”
燕七道:“你有派系,只是自己视若不见。”
佟健翻身下马:“愿闻其详。”
燕七道:“公平公正,讲究的便是依法治国,以德服人,以仁讲道,以礼待人,我说的可对?”
佟健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燕七道:“既然如此,你不就是忠于社稷的派系吗?”
“忠于社稷?”
佟健恍然大悟,翻身上马:“燕公子此言甚对,我的确是忠于社稷,但这还分派系吗?”
“当然!”
燕七点点头:“这天下,有忠于社稷者,便有扰乱社稷者,扰乱社稷者,乃是毒瘤,务必除之;忠于社稷者,尽管各有所藏,各怀心思,但心思却是一样,虽道法不同,但却殊途同归!佟书令,这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佟健闻言,仰头望天,想了许久,又翻身下马,向燕七作揖:“闻听燕公子此言,如茅塞顿开,幡然醒悟。燕公子请回,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告辞!”
燕七向佟健招手相送。
佟健飞奔而去。
燕七的话,却点醒了他。
换句话说,只要是为江山社稷,不管什么派别,终归都是一系。
谁是为了江山社稷?谁扰乱江山社稷?
他身为局中人的局外人,一切心知肚明。
杨丞相?
安御史?
如何选择,佟健已经找到了答案。
不过,还有一处疑惑,若不问清楚燕七,如鲠在喉,难受至极。
他调转马头,追上燕七。
“燕公子!”
燕七蹙眉:“佟书令怎么跑回来了?遛马腿呢?”
“有一事,不吐不快。”
“佟书令但说无妨。”
佟健期期艾艾的问:“彭大人装病,为何能以假乱真,让我连半分蛛丝马迹都找寻不到?这委实不可思议。”
燕七哈哈大笑:“此乃易容之术。”
“啊?”
佟健惊诧错愕:“燕公子真乃奇人也。”
那崇拜的眼神,像是在床上被相公征服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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