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渠仔细一看,瞪大了眼睛,鼻头红如朱砂。
我靠!
徐天虎和林若山竟然成了工部的官员?
还是杨丞相首肯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
老天啊,你玩我。
杨丞相啊杨丞相,你是吃错药了吧?
燕七看着呆若木鸡的蒋东渠,扑哧一笑:“来呀,把林若山和徐天虎赶出去,继续叫嚣啊,狂吠啊。”
蒋东渠哪有那个本事啊,气得不行不行的。
虎子雄赳赳气昂昂走到蒋东渠面前,抱着肩膀,瓮声瓮气道:“我是工部的官员,又没犯错误,你若是再敢耍威风,无缘无故的赶我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妈呀!
噔噔噔!
蒋东渠吓得往后退了三步,真心被虎子的王霸之气给吓到了。
“哎,我说虎子,干什么呢,怎么能对蒋侍郎大呼小叫呢,收敛点,一定要收敛点。”
林若山笑得猥琐,虚情假意的跑到蒋东渠面前套近乎:“蒋侍郎,以后咱们可就是同僚了。虽然你是大大的三品官,我是小小的九品官,但是,把我的九品官除以三,也就是相当于三个三品官了,我一个顶你三个呢。所以说呢,你虽然官大,但我一个顶你三个,咱们也就扯平了。”
晕!
所有官员听了,捧腹大笑,一片和谐之声。
三个三品官,顶一个九品官。
三三得九?
天哪!
做官用上了乘除法,这也是生平第一次听见。
蒋东渠看了看雄霸壮硕的虎子,又看了看笑里藏刀的林若山,心里暗叫一声苦也。
麻痹的,燕七不好对付。
就连他身边这两夯货,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咳咳……燕侍郎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夏明姗姗来迟,笑容着透着一股苍老和颓废,向燕七打招呼:“快请进,咱们大厅里说话。”
燕七笑着拱手:“拜见夏尚书。”
蒋东渠回头瞪了夏明一眼,冷嘲热讽道:“你老眼昏花,眼神不好使,走路都费劲,还跑出来迎接燕七?搞这些形式主义干什么?我身为工部的话事人,率领工部官员迎接燕七,难道还不够郑重?你还非得出来摆摆威风?一把年纪,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
夏明被蒋东渠好一阵冷嘲热讽,表情僵硬,神情尴尬,苦笑挂在脸上,却没有反驳一句。
燕七看在眼里,微微摇头。
这极为不正常。
哪有尚书怕侍郎的?
一把手,向来一言九鼎。
无论多么强势的二把手,在一把手面前,都要收敛三分。
夏明是工部尚书,当仁不让的一把手。
蒋东渠再牛,也不过是侍郎,是二把手。
但是,夏明竟然被蒋东渠训的像是孙子。
说出去,谁能相信?
偏偏这一幕发生了。
并且,众位官员没有一人表现出惊诧的神色。
这说明什么?
恰恰说明,蒋东渠训斥夏明,已经习以为常,众位官员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麻木?
燕七看了看放肆的蒋东渠,再看看低眉顺眼的夏明,又看了看麻木的各位官员,呵呵一笑。
——这事,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