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之后,朱平安便微微勾了勾唇角,蹲在赵文华身旁,轻声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赵大人又何必如此绝望呢。”
“子厚,你不懂。”赵文华摇了摇头,一脸绝望,“义父与我恩断义绝之心,坚如磐石,断无可能了。”
“坚如磐石,也怕柔情似水啊。”朱平安轻声道。
“柔情似水?”赵文华闻言,自嘲的苦笑道,“子厚,你也看到了,我跪在义父脚下哭也哭了,求也求了,没用的……”
“咳咳……”
朱平安闻言,不由咳嗽了起来,一脸无语,你柔情似水管个屁啊。
“子厚,你是说……”
赵文华见状,嘴角抽搐了一下,继而用力的摇了摇头,“不行的,若是东楼还好,义父那是行不通的,义父为人并不好色,房内止有义母一人,未曾纳过任何一个妾室。以前也有官员送美女上门,但都被义父臭骂一顿,毫不犹豫的拒绝、退回去了。”
晕。
真是当局者迷,谁让你给严嵩送美女了!
朱平安无语的往下扯了扯嘴角,摇头苦笑不已,“赵大人,阁老廉洁自律的大名,早就闻名天下了,我岂会明知故犯。”
“那你的意思是?”赵文华不解。
朱平安没有直接回答赵文华的问题,而是编造了一个莫须有的小时候的故事,“赵大人,我小时候调皮,有一次贪玩打碎了父亲心爱的茶壶,我当时以为天都塌了,肯定逃不了父亲的一顿揍。担惊受怕,见着母亲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母亲还以为我怎么了,担心不已,知道事情后,松了一口气,安慰我有她呢莫哭。父亲回来后,有母亲给我求情,父亲不仅没有打我,还给了我一文钱,让我去买糖果压压惊……”
赵文华听了朱平安讲的小时候的故事后,心中一动,眼睛不由的亮了,眉宇间的阴霾顿去大半,宛如迷途中的羔羊看到了牧场的灯火一样,“你是说……”
“赵大人,我听说你认严夫人为义母,侍奉义母极恭极孝,严夫人也视你如亲生,关心有加,待你极厚。阁老对你心如磐石,可是对严夫人呢?阁老身居首辅之位,位高权重,可是对严夫人仍然情比金坚,其他官员都是三妻四妾,可是阁老却不纳妾,不收通房,始终只爱严夫人一人,坚定不移。如果赵大人能够求得严夫人在阁老面前为你说情的话……”
朱平安与赵文华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建议道了出来。
是啊,有道理!
我可以向义母求情啊,义母最是心软了,另外……我想想,对了,义母最是疼爱二小姐了,二小姐眼看着定亲在即,义母最近在忙着给二小姐准备嫁妆,我可以以义兄的名义给二小姐添一份厚实的嫁妆呀,想必义母不会拒绝的……
顷刻间赵文华心思百转,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越想越觉得行得通。
“子厚,多谢了!”
赵文华越想越是激动不已,不由抬头看向朱平安,郑重其事的道谢。
“赵大人客气了。”
朱平安微微笑了笑,然后起身拱手与赵文华道别,“谨祝大人心想事成,平安就不打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