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渐渐浓烈起来。
公孙浅雪坐在那座可以远远看到死人河的楼阁的窗口,心中越来越烦躁。
看着那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她终于按捺不住,用力将手中的书本拍在岸上,愤声道:“到底还要多久才让我出门。”
今日里给她上课的却是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听着她愤怒的声音,这名男子微微一笑,还未来得及回应,公孙浅雪却是又忍不住道:“只是一场刺杀而已,公孙家号称长陵第一门阀,便怕成这样,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难道一日追查不出背后主使是谁,我便只能在这些地方呆着?难道我们公孙家的厉害修行者都死光了么?”
“在你看来只是一场刺杀,但在你父亲和母亲看来,却是真正的捡回了一条命。”这名三十余岁的男子脾气却是极好,始终面带微笑,“你自己也不想想,谁能想到巴山剑场的那少年竟然能够在那种修行者面前支持片刻?”
“那还好意思说,既然你们明知是他救了我,我却至今未当面致谢,堂堂公孙家,岂不缺了礼数?”公孙浅雪咬牙说道。
听着她这样显得有些孩子气的话,这名三十余岁的男子笑意却反而更浓了些,“其实你自己也想得明白,为何你父亲先前一定要那些名师教你练剑,不管你们公孙家有多少供奉,有多少修行者护着你,但不是你自己足够强大,终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若是你现在能和这巴山剑场的少年差不多,你家中或许也会放心些。简单而言,若是你专心学,再强大一些,你家中也不会如此将你护着。”
“那不更应该让我去看比剑?”公孙浅雪依旧不服气,气鼓鼓道:“你们也都明白,王惊梦对于剑经的理解远超寻常剑师,连莫萤都在跟着他学剑,我多和他见面,岂不是更有进步。”
“你说的当然也有道理。”
这名男子却是认真了起来,道:“只是任何事情都需要顾全大局,尤其是像小姐你这样的人,现在他和钟家走的太近,这段时间有些大变,为了避嫌,你却是不能和他走得太近,否则我们公孙家恐怕也变成众矢之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公孙浅雪愣了愣。
她平时根本就不关心那些权势争夺,但她这名老师讲的这几句话,却让她感觉到非同小可。
……
“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郑袖走向等在院外的马车时,马车前的那名黄袍老者却是突然沉声说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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