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郡主却已冷笑起来,扬声喊道:“来人,备马车,我和郡马现在便去淮南王府!”
谢钧:“……”
谢钧头大如斗!
淮南王府是万万不能去的。
为今之计,只有先向永宁郡主示弱低头,过了这一关再说。
谢钧挤出愧疚的神色,柔声低语:“永宁,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何必闹得岳父舅兄尽知。”
所以说,永宁郡主瞧不起谢钧也是有理由的。
这么一个毫无风骨的男子,便是皮囊生得再好,也令人憎厌。
永宁郡主目中闪过浓浓的憎恶,正要张口,赵嬷嬷已连连使了眼色过来,低声劝道:“郡马说的也不无道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闹腾出来,于郡主颜面也不好看。”
可不是难看吗?
拿着谢钧做幌子十余年,人前假扮恩爱夫妻。一旦此事捅开,夫妻相敬如“冰”的事实也会露出水面。
苦苦隐藏了多年的隐秘,也会露出端倪……
永宁郡主右手用力握成拳,良久,才缓缓松开,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瑶碧点翠都是一愣。
赵嬷嬷目光像刀子一般刮了过去:“还不去伺候郡主!”
两个丫鬟立刻快步追了上去。
……
谢钧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赵嬷嬷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冷冷扔下一句:“郡马好自为之!”然后,便昂首离开。
谢钧俊脸陡然阴沉。
这个老刁奴!仗着自己是慈宁宫里的老人,从不将自己这个郡马放在眼底!
谢明曦略略扬起嘴角。
今日之事,一切俱在她掌控之中。
永宁郡主进宫求情,李太后压下此事,不足为奇。此事之后,谢云曦再无可能进莲池书院。谢钧利欲熏心,完全倒戈站在她这一边。倒是省了她一番力气。
有个挡箭牌挡在身前,总是一桩好事。
“挡箭牌”转过身来,仔细打量谢明曦一眼:“明娘,你没被吓到吧!”
谢明曦摇摇头,然后担忧不已地低声道:“母亲这般生气,不知会想什么法子来对付女儿。女儿自己吃些苦头不算什么,只怕连累了父亲。”
女儿就是懂事贴心!
谢钧略略舒展眉头:“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之策。”略一思忖又道:“我们父女两个,今日便回谢府。”
谢明曦立刻点点头。
这里是永宁郡主的府邸。万一永宁郡主发疯,便要吃闷亏。
吃什么都无妨,吃亏却是万万不行!
……
半个时辰后。
谢钧以逃命一般的速度,领着谢明曦回了谢府。衣物行李皆未来不及收拾,只将几个丫鬟带了回府。
一同回府的,还有谢元亭。
谢元亭一路阴沉着俊脸,一声不吭。
丁姨娘眼巴巴地等了一个上午,此时见父子三人一同归来,又是欢喜又是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二小姐考中书院了吗?”
谢明曦淡淡地瞥了丁姨娘一眼:“我考中了,是头名!”
丁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