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前,我被逼应下替考之事。不瞒父亲,我又气愤又难过。更为嫡母的心狠无情心寒不已。”
“郡主仗势欺人,连父亲也未放在眼底。只因父亲无长辈撑腰。我思来想去,决意请祖父进京。”
“有祖父祖母在,谢家便轮不到郡主来做主。以后,父亲也能过些安逸清闲的日子。”
谢钧眉头稍稍舒展。
谢元亭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你若真为父亲着想,怎么会将此等大事瞒下。早就该告诉父亲了。”
此话也有道理。谢钧舒展的眉头重新拧起。
谢明曦瞥了煽风点火的谢元亭一眼:“大哥反对得如此激烈,莫非是不愿见祖父祖母?”
谢元亭被噎得哑然无语。
这种事怎么能直接说出口……心领神会不就行了。他就不信,谢明曦愿认一个曾为暗娼的女子为祖母,愿喊一个没血缘关系的男子为二叔!
收拾了谢元亭,谢明曦再次看向谢钧,目光诚恳:“我所作所为,俱是为了父亲考虑着想。当日没敢告诉父亲,是怕被郡主知晓,从中阻拦。”
“父亲最重孝道,这么多年无暇回临安,心中一定十分思念祖父。再过些时日,我们便能一家团聚。父亲心中不高兴吗?”
高兴……个屁!
谢钧嘴角微微抽了一抽。
信写都写了,亲爹和继母继弟已经启程动身了,现在便是想拦也来不及了。
罢了!来就来吧!
亲爹一把年纪了,还没来过京城。连亲孙子亲孙女也没见过一面。
谢钧定定神道:“以后遇事,不可擅自枉为。一定要向我禀明,由我定夺。”
谢明曦又恢复了温顺乖巧的模样:“是,父亲。”
……
满腹心事的谢钧走了,满心忿忿的谢元亭回了院子挑灯苦读。
谢明曦沐浴更衣,心情颇佳地上了床榻。
前世谢老太爷活到七十多岁,堪称长寿。只是,一直未曾来京城。这一世,便让谢老太爷领着续弦和继子一家到京城来吧!
人多水浑,给永宁郡主添添堵,让谢钧烦心头痛去吧!丁姨娘休想再执掌谢家内宅。谢元亭谢云曦,面对临安来的祖父祖母,也一定滋味深刻。
想想还真是期待啊!
好吃好睡的谢明曦,隔日一早精神奕奕地起了床。用完早膳,便去了谢府门房处等候。
熬至半夜才睡的谢元亭,眼下满是青影,一路走一路打呵欠。
“大哥真是用功!”令人讨厌的少女声音笑吟吟地响起。
相比起他的精神不济,谢明曦神清气爽地令人嫉恨。
谢元亭狠狠地瞪了谢明曦一眼,阴着脸迈步出府,坐上马车匆匆去了书院。
看见你过得不好,我真是好过得不得了!
谢明曦弯起嘴角,笑得十分愉快。
等了片刻,林府的马车便到了。谢明曦笑着踏出谢府大门,待看见马车旁骑着骏马的蓝衫少年,笑容微微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