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朝会,最终以纷乱收场。
不过,比起年初的那一次大打出手,却是强多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一招温水煮青蛙十分奏效。
天子拿出软磨硬泡的架势,能有多少臣子撑得住熬得起?
或许,再有两回,朝臣们就都服软低头了。
……
早已入朝听政的霁哥儿霖哥儿霆哥儿,在这样的朝会中根本没有张口的机会。就这么干巴巴地站着,听众臣打口水仗。
待到散朝后,霁哥儿邀了霖哥儿霆哥儿去鲁王府:“今日都有空,去我府中喝上两杯如何?”
霖哥儿霆哥儿欣然应邀。
霁哥儿今年已十八岁,去年娶妻过门,今年三月妻子赵氏有了身孕。如今赵氏孕期已有六个月,到年底便该临盆了。
霖哥儿霆哥儿时常来鲁王府,对赵氏也十分熟悉了。
赵氏挺着圆溜溜的肚子出来招呼,霖哥儿忙笑道:“堂嫂有孕,不宜操劳,我和霆堂弟也不是外人。堂嫂只管歇着去。”
五官白皙柔美的赵氏抿唇一笑,坐了片刻,便回屋子歇下。
堂兄弟三个自小在宫中一起长大。霖哥儿霆哥儿如亲兄弟一般,霁哥儿不及他们亲厚,感情也十分深厚。
事实上,他们和阿萝也同样亲厚。
只是,这大半年来,他们日日去金銮殿里听政。阿萝颇有些憋屈地在移清殿里“伺候笔墨”。彼此见面,便有些莫名的尴尬了。
霁哥儿住在鲁王府里,也就罢了。霖哥儿霆哥儿身在宫中,对此感受更为深刻。
兄弟三个一同喝酒,几杯酒下肚,霆哥儿便发了牢骚:“今儿个这大朝会上,朝臣们又为阿萝堂妹入朝之事吵成了一团。要我说,没能耐挡不住,就别挡了。整日为这点事吵,我听着都嫌烦。”
霖哥儿就事论事:“这可不是等闲小事。历朝历代,都没公主入朝听政的先例。”
霆哥儿翻了个白眼:“廉将军还是女子,不也照样领兵打仗。”
“这如何能一样。”霁哥儿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是不一样。
廉将军只是武将,能领兵打仗而已。
阿萝一入朝,那就意味着大齐将来的储君会是女子……霖哥儿默默看了霁哥儿一眼,没有出声。
霆哥儿一挑眉,一张口,便将话挑破了:“入朝听政,下一步是什么?大家也不是瞎子,都看出来了。七叔分明是想立阿萝堂妹为储君。”
霁哥儿霖哥儿:“……”
霁哥儿咳嗽一声,还没说话,霖哥儿便瞪了过去:“乱嚼什么舌头!这等话,也是能乱说的吗?”
霆哥儿声音小了一点:“这儿又没别人,只我们兄弟三个,有什么话不能说。”
霖哥儿板起脸孔,拿出兄长的威严来:“祸从口出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以后不准胡言乱语。有什么想法,憋在心里。”
霆哥儿嘟哝了一声:“那岂不是要憋死我。”
在霖哥儿皱眉瞪视下,霆哥儿乖乖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