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生病了?”
而且还一副病得不轻的模样。
谢明曦淡淡道:“人长大了,心思就多了。忧思成疾,也不稀奇。”
阿萝聪明敏锐,一听“忧思成疾”四个字,不由得拧起眉头,定定地看着谢明曦:“母后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明曦依旧神色淡漠:“蓉姐儿的病,皆因你二伯娘和你霁堂兄而起。”
阿萝心念电转,隐约猜到几分,明媚美丽的脸孔顿时燃起怒意:“他们要做什么?”
谢明曦目光落在阿萝的脸上,声音不疾不徐:“阿萝,你不必管他们想什么做什么。蓉姐儿的命运如何,其实不在亲娘兄长手中,只在她自己手中。”
“她若不甘,总会想出破局的办法。如果她甘心认命,愿意为兄长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那也是她的选择。”
“心疼她的人,舍不得她忧思成疾。打定主意要利用她的人,哪怕她病了,也不会放弃原来的想法和打算。”
“这一切,只看她自己能不能看透想破。”
这一番话,冷静得几乎冷酷。
满身热血的阿萝,被亲娘迎头浇了一盆冷水,用力咬紧嘴唇:“母后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了?”
谢明曦冷然道:“有人冲我求救,我方会伸手。否则,我不会无端过问别人的家事。”
也就是说,除非蓉姐儿亲自来相求。
不然,谢明曦不会过问蓉姐儿的亲事。
谢明曦又叮嘱一声:“此事你不得再过问。尤其是在你二伯娘和你霁堂兄面前,不可多嘴多问。”
阿萝心中似有一团无形又巨大的火焰,在谢明曦的冷酷漠然下,不得不强行熄灭着这团火焰,闷闷地应了一声。
……
半个月后,蓉姐儿的病症总算有了好转。
阿萝嘴硬心软,期间又去了两回。眼见着蓉姐儿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总算放了心。只是,阿萝想象中的情景并未出现。
蓉姐儿来椒房殿请安兼谢恩,从头至尾也未提起因何生病。
病了一场的蓉姐儿,清瘦了许多,也比往日沉默安静得多。问一句答一句,无人相问,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半句不吭声。
温柔沉默得令人心疼。
尹潇潇隐约听闻赵长卿为蓉姐儿张罗亲事之事,气得在私下里骂道:“这个二嫂,平日看着挺疼蓉姐儿,竟连这等事也做得出来。”
小儿女们的心思,连她都知道,赵长卿岂会不知?
李家高门大户,李钰年少俊彦,哪里配不上蓉姐儿了?
就为了和武将结亲,为霁哥儿结一门有助力的姻亲,赵长卿便不管不顾女儿的终生幸福……也太可气了!
谢明曦冷眼旁观袖手不问,萧语晗心知肚明保持缄默。
尹潇潇却是天生的热血侠义心肠,哪里能忍得住,私下去了赵长卿的寝宫,直截了当地问道:“二嫂,听说你打算为蓉姐儿定亲,不知相中了哪一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