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能想象。
所以
傅临青一直沉默着。
他眼神复杂的看向薛离，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将话说出来。
而薛离推了他一把。
“叫我出来是有事情吧？你想说什么？”她轻轻笑了笑。
看着她脸上轻柔温和的笑，傅临青再度挣扎了许久，不过到底，他还是将心底的话问出了口。
“钱春夏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吗？”
他斟酌了用词，不敢说的太直接。
薛离抬眸看他。
只见在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乞求之意。盼望着她是无辜的、与钱春夏一事没有丝毫关系。薛离觉得大概只要她否定了，傅临青就一定会相信的。无论是不是所有的线索都往她身上袭来。
她也沉默了许久。
但终究，她还是说出了实话。
“对。”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她承认了。
尽管一开始的时候她是想尽了方法不把钱春夏这件事牵扯到自己身上，不过现在，她后悔了。
她想告诉他真相。
而明明做坏事的是她，傅临青却比她还要紧张、失去了方寸。
“阿离是不是被人威胁了？还是”
薛离打断了他的话，望着他急于帮她开脱的样子，她一声叹息，“没有被威胁。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从骗她过来，到酒吧放火，最后找人对她动手，全全部部，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她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口中说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寻常小事。
在她的脸上，不见丝毫愧疚的神情。有的只是冷淡漠然、不似在开玩笑的认真，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痛快。
“阿离，在开玩笑吧？”
傅临青下意识倒退了半步，纵然是由薛离亲口所说，他依旧难以相信。
“还不相信吗？”
薛离的嘴角向上勾了勾，抹灭了傅临青心中最后的侥幸。
她拿出了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打开了声音后，钱春夏凄惨的厉喊声传了出来。
“求求你们！放过我！！”
“不要！请不要这么对我！！”
她让人把整件事录了下来。然后卖给了地下市场。如果不是钱家等人找钱春夏找的太紧，她原本还打算把她带到别地。
她知道这是一件相当过分的事情。
但是
她也说过。
薛桃承受的所有一切，她都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加倍。
是绝对认真的。
“这样的话，你相信了吗？”
薛离收起了手机，不带任何感情看向了傅临青。
这就是她。
最真实、没有一丝掩藏的她。她一直以来都想要告诉他却害怕、不敢说出的真相。到今天，借着钱春夏事情的契机，她到底是说出来了。或许在她的潜意识中，他是希望她能接纳全部的她。那么
临青，你能接受吗？
而答案
显然是不能的。
他上前直接紧紧抓住了薛离的手腕，她被他粗鲁的动作带着踉跄了几步。
他的喉结动了动。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