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位军官在给大家画了一个美好的大饼之后,紧跟在后面却又加了一句:
“但是……我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走,所以只能招募你们中间表现最好的一部分人。剩下的仍将由朝廷来处理。”
——正是这最后一句话,让琼海军对于这些战俘的控制一下子变得简单起来。所有俘虏都尽最大努力配合着管理者的要求,以求能被选中去南方的机会。虽说那边比较偏远,可看看这些短毛军的吃穿,不少人对于海岛那边的生活都充满了向往。
于是,此后一段时间,在一片片充满热情的劳动号子声中,从原本空空荡荡的一片平地,到建立起完整的各种功能性用房,哨位……又一座整整齐齐的营地很快便树立起来。甚至比周边的明军营寨还要规整。
在最基础的建设完成之后,琼海军并没有让这些俘虏放松,他们对于人力的运用远不仅仅局限于战俘营内——包括周边环境的整理,垃圾清运,甚至还定时分批派人去那些流民的聚居区协助清理垃圾和整修窝棚,或者去登州城里打扫卫生,修缮损坏房屋……总之就是不让战俘们闲下来。虽然可以吃饱肚子,但每天的劳作足以消耗掉他们的大部分体力,使得这帮人每天回到窝棚里唯一能做的就是躺下睡觉,而不会有精力闲暇吵架,更没工夫考虑暴乱或逃跑之类“高难度动作”。
除了劳动之外,对这些俘虏的思想改造工作也在同步进行——当他们被派到流民营地和登州城中进行清理和协助时,带队的军士们就开始有意识提醒他们——这一切都是叛乱所造成的罪孽。
而在不久以后,正式的诉苦大会也在琼海军组织之下召开,登州城里的老百姓,以及那些因为叛乱而失去家园流离失所的难民们被召集起来,激烈控诉叛乱者带给他们的巨大痛苦。
组织这种大型群众运动对于琼海军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在气氛,环境,以及效果等方面的把握上,在这个时空中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强。况且这些都是不久前刚刚发生过的罪恶,参加者绝大多数都是亲身经历,在那一批批受害者声情并茂的控诉中,在一片片对乱军罪恶的声讨中,就算是最为大胆的亡命之徒也受不了那种精神打击。
这些叛乱军大多数人也是穷苦出身,同样来自穷人的控诉往往最能拨动他们内心深处的那根脆弱之弦。很多人当场就声泪俱下,跪倒在地上对自己曾经的行为表示忏悔。在这种群众性集会上,情绪感染之强烈绝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只要有一小部分人表现出某种极端情绪,很快便会传染到全部……当诉苦大会开到一半的时候,整个会场上已是哭声震天。
许多叛军的精神堡垒就此彻底崩塌,在强烈的负罪感驱使下,他们开始坦白交待自己曾犯下的罪行,并且互相揭发自己所知道的犯罪者——就在这场大会上,多达数百名的,曾经在叛乱中有过重大罪行的潜伏份子被揪了出来。他们理所当然被当众处以极刑——而这也是整场大会的最高氵朝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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