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之中、有两张脸、略显得扭曲。
这两张脸、本就是扭曲。但在这涟漪动荡之下,更加地扭曲了。
这是两张脸色臃肿的脸,就像是两只在这溪流中溺死的水鬼,在此出现前来索人之命。
事实上,这的确是两只在此淹死的水鬼,但却是不会索灵大宝之命。因为,就算是她们是鬼,也对有灵大宝有爱慕之心。ii
这两只女鬼,脸色狰狞。在水面中,身影一直在向着后方倒退,但几步之后、又向着前方行了几步。仿佛、前方有什么事物、让她们极为忌惮。
灵大宝看到这一幕,摇头一笑、对着水面轻声开口。
“那剑气之中、有着开雷之势。这正是驱邪神雷,对于邪魅来说、一旦沾染一丝,便会魂飞魄散,难怪你们会惧怕。一路跟随到此,也是难为你们了。”
忽然之间,后方两侧,在这一刻响起了震动声,像是山林地震,隆隆作响。而后、起尘烟滚滚,如硝烟四起、升腾于空。
灵大宝看到这一幕,再一次笑了起来,笑的极为高兴。
“你们看,它们也赶过来了。”灵宝道尊再次抬头,看向溪流两侧。ii
烟尘滚滚在于一棵棵树之后,音声越来越响。此时,距离船舟从溪流汇入湖泊、也只有百米之距了。
有一道黑影,从一棵大树后一窜而至。
这是一只山猴,在此之后,不断有黑影出现在灵大宝的视线中。这正是在森林中跟随他的那些动物。
中途,它们因体累而不得不停留下来,逐渐掉队。但在休息之后、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一大批黑影、在奔跑之中、卷起了满幕尘烟。几乎是刹那之间,就紧紧跟随在了这灵大宝的身后。
“看来,你们是想见我最后一面。”
灵大宝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忍不住吟了几句诗以应此景。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可惜、可惜,我等之间的故事,只有几日之间。你们一路护我周全,此恩、我”ii
话语还未落完,忽然之间,便是起一声巨大的声响。
这巨响声后,便是大浪升空。而后、便是阴风大啸,卷起了溪流两侧所有的树枝,柳絮漫天,又眨眼就被水流所淹没。
而后,一声声又是不止。
一时间,这船舟在溪流剧烈摇晃,仿佛置身在汪洋大海、遇见到了海啸。
灵大宝坐在船舟中,虽说船舟摇晃、但他却是身躯纹丝未动,只是双眸中带着一丝疑惑。但在感受到下方溪流、流动的速度变得更加地快了,顿时有所明悟。
这巨响声的起因,是些动物以身入水,以自身重量、替灵大宝造起大势,来推动那艘船舟,而那突起的阴风呼啸,同样如此、是那两只女鬼为灵大宝的送行。ii
“真的是桃花流水三千尺,也不及你等送我情啊!”灵大宝心中感动、热泪盈眶,是忍不住吟诗两句。
一声又是一声轰鸣,在那滚滚烟尘之后,便是漫天水幕。很快,这声声轰响,已不止一道,而是十数道,几十道。这大浪也是如此,一层又是一层,叠叠相加,像似通达云彩中。
大浪大起,又刹那间大落。起的巨势、那自然是非同小可。一拍之下,将整艘船舟,从溪流出口,直接激飞到了高空。
船舟在高空,随着一百声大向,两道狂风的加持,一道水柱、相继冲天而去。
在船舟还未落时,这水柱便是紧追而至,将其托起,向着湖泊前方飞疾而去。
这速度实在太快太快了,比船舟原先之速,至少快了百倍。仿佛船舟后、喷出了火焰,直向云霄。ii
灵大宝飞向高空,伸手之间、便好像能触碰到太阳。
他在高空转身,低头俯视着下方。看到溪流中波涛未息,一个个黑色的脑袋却是从中伸出,也是忍住浮起了微笑。
“都说牲畜懂心,今日、真被它们懂得了一回。或许,他们以为、我是在那森林中迷失,与同伴分散。在那湖泊中出现那三层花楼后,便误以为、在那船舟中有我的同伴。故而它们接连跳入溪中、想我助力一波,将我送到那船上。”
船舟踏浪,如大雁划过了这场秋。一点一点水滴、在高空如烟花般炸开、在阳光之下、似起了无数颜色,也起了路桥。
这是七彩路桥,就差喜鹊铺路,为此寻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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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没有人注意,在这一场画幕中,忽起了它色。那是七色彩虹、横穿云彩,染尽了白霜,也有一条鲤鱼起于溪中,要一跃龙门、去寻览来自九天的仙女。
在那花船上,女子收回了剑。
她只是身着玉裙,一头青丝无风飘拂,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同是凤眼,如星辰如明月。在那粉腮微白的脸中,点缀着玲珑的琼鼻,殷桃红的朱唇,简直是人间一绝。
尤其是那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更是让这一绝、直接称仙。
当这女仙人一曲舞动,自是让这些凡夫俗子沉陷下去。他们这一生、见过很多女人,也见过不少美人,但却是从未见过宛如从九天上下凡的仙女。
美,实在太美了。这女子美的让人根本无法移开视线。ii
“周姑娘,这一曲舞动惊九天啊。距离上次分别不过三月,你这剑法,倒是精进了不少。”
这一支舞毕,理应所有人都沉浸在先前中。但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打破这寂静的人,是一名中年文士。
若是细心的看,可以看到、船上的这些人便是围绕这二人。
这中年文士、头发花白、模样普普通通,但却是有一股极为强烈的气质。
这气质,仿佛变化无常。一会如泰山当顶、不动如山。一会、却是如汪洋大海般,具有波涛之势。一会又如溪流潺潺、宁静致远。
在这中年文士的面前,有一张长桌,摊着一幅画卷。
这幅画卷中所画、是一名名身着玉服的女子,一名舞剑的女子。ii
画中的女子,不正是中年文士面前的女子?笔迹未干、像是刚画上去,所画、正是那女子舞剑的每一式。
“言先生过奖了。若是这一舞、能让先生有所顿悟、有所突破。那么,便是悠若的幸事,都说言先生乃周朝画中之圣,若是此次有所顿悟,那必定是历代至圣中的首甲。”
玉衣女子微微一笑,这一笑、又牵动了多少人的心神?一时间,除了中年文士之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把这一笑、刻画在心底。
中年文士摇头一叹,道“画中至圣、不过是世人给我的虚名罢了。真正圣人,又岂会在凡尘中,早就大隐于世。周姑娘的这一舞,已是超凡入圣。已是完全可以比肩公孙大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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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说笑了,悠落资质愚昧,哪能比得了师尊。”玉衣女子摇了摇头,发自内心的说道。
尽管她的舞姿在这世上,难找出几人可与其比肩。尽管,她被称为这世间、最有天赋的武者,但还是自认不如自己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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