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垣一共带来六个亲信,如今死在沈冷手下的已经过半,剩下的水匪人数众多可在他看来都是乌合之众,除非将沈冷团团围住不然的话没有多大意义。
损失这么大却还没能把人杀了聂垣也越发恼火起来,在乙子营将军白尚年手下做事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少年气成这样。
尤其是之前在客房外面,沈冷用血在白占云脸上画圈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小家伙,你真的以为你走得了?”
聂垣深吸一口气,再次抽出铁羽箭。
此时所有的水匪都已经从码头冲到了山包下边,而沈冷的手下在后面追过来,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追击的速度似乎并不是很快。
在聂垣刚要射出去这一箭的时候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紧,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心脏狠狠的攥了一下。
他这一箭没有射出去,而是立刻低头爬伏在地上。
这一瞬间,一片弩箭从树林里激射出来,嗷嗷叫唤着往前冲的水匪毫无防备,顷刻之间就被放翻了一层,最前边的那几十人每个人身上都中了不止一箭,弩箭刺进人身体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毛骨悚然。
砰,砰砰。
那是大宁战兵传达军令的时候独特的声音,犹如战鼓。
身穿黑色甲胄的战兵从树林里压出来,五个人一队,弓着身子往前走,连弩不停的点射,直接将弩匣之中九支弩箭全部射空。
“标!”
校尉王根栋一声嘶吼,所有的士兵迅速将连弩挂在腰间,将背后的标枪摘下来,举臂,疾冲,抛投......动作简单,却凶厉。
标枪密密麻麻的落下,将更多的水匪钉死。
“快跑啊!”
一个水匪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掉头就跑。
第一个人怕了之后,这种恐惧好像瘟疫一样迅速的在水匪队伍里传播,本就胆战心惊,此时发现并不是他们伏击沈冷而是被水师战兵伏击,哪里还有勇气继续打下去,纷纷掉头就跑。
可来时路,此时已经没了路。
沈冷的人之所以追的不紧就是在等着山包上的伏兵发动,此时见到水匪后撤,立刻组成一条防御阵,特意带了盾牌的他们像是瞬间凝固起来一堵墙,羽箭,弩箭,在墙壁后边激射出去,将最先往后跑的水匪射倒在地。
“刀!”
王根栋将自己的黑线刀抽出来往前一指:“杀!”
两百多名水师战兵在团率的带领下从山包林子里冲了出去,下山虎一只能屠十里,一标营的下山虎,能令血液漫江河。
本就实力悬殊,再加上是追杀,这种方式对于战兵们来说简直不能更享受,刀落下的时候切开骨骼的声音让每个人毛孔炸开,那种感觉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体会。
一个水匪奔跑之中不慎摔倒在地,挣扎着爬起来,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和把那已经举起来的红线刀。
“不要杀我!”
水匪嘶吼了一声,可嘶吼无用。
横刀斜着落下来,直接将脖子斩断,还连着小半边肩膀,落刀的战兵一把抓住人头,再一刀将挂在脖子上的那半边肩膀砍掉,迅速的把死人的头发系在自己腰带上,继续向前。
水匪们杀百姓杀行商的时候若野兽,可战兵们在水匪面前就是更凶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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