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背着一把长刀,刀鞘在微光下反射出冷幽幽的光。
本来送他进城的一队水师战兵在城门口被他赶回去,这么大雨,还是让士兵们回去好好睡一觉更好,兵甲转身,雨水打在甲胄上发出的声音透着一股肃杀。
雨越来越大,大街上除了这将军之外就再也没了别人。
路过那户人家,门还没有关上,从里边照射出来的黄色灯光让人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屋子里有碰杯的声音,年轻男人还是没忍住将消息告诉了老父亲,老父亲沉默片刻忽然笑起来,说了一声傻孩子,哪里是家?有你们的地方才是家,若真的可去大宁江南道安阳船坞那自然是好事,说不定我有生之年还能看看长安。
屋子里的笑声,应比灯火更温暖。
将军的脚步在门口稍稍停顿,似乎很喜欢这种温情。
就在这时候长街对面也有个人撑伞而来,身上是很普通的南越人的渔民服饰,那油纸伞也破旧了些,有些漏洞,于是伞外雨大伞内挂珠帘。
他怀里抱着一把刀,无鞘,刀光比夜色还要寒。
将军再次停下脚步,然后伸手把那户人家的院门关好。
抱刀的男人将残破油纸伞扔在一边:“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一个人回城内,有兵甲在侧,我不敢近身,想都想不到机会来的这么轻易,原来生死真的有定数。”
“太轻易的机会,自然不能信,我都以为没人会傻到真出来拦我。”
黑伞下的将军笑起来,声音里透着一些喜悦。
喜悦?
华紫气脸色变了变,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原来是有埋伏的,可你为了引人出来,埋伏必然不会太近,而我杀你只需一刀。”
他跨步向前。
“世上的人没有一个觉得我好杀,专程来杀我的人都得不了手,况且我只是客串?这附近也没有埋伏,我一人就够了。”
黑伞抬起来,露出一张面带微笑的脸。
“韩唤枝?!”
华紫气脸色发白,本向前疾步而行,骤然停下来的时候,脚底在湿滑的路面上往前搓出去一段,所以就显得有些狼狈。
“看看,气势都泄了。”
韩唤枝稍显不屑的说了一句,左手撑着伞,右手从背后将刀鞘里的刀抽了出来,他不习惯用刀,觉得很不称手,这把黑线刀是他借来的,还没有熟悉,觉得稍稍沉重了些,况且身上那缠着的绷带确实很碍事。
“杀你也一样。”
华紫气再次向前移动,脚把雨水踢上半空。
刀光落,犹如一道闪电。
桑国人的刀法,简单直接,往往只要一招,很多武士并没有什么套路招式可言,只是不断的练习拔刀出刀,次数太多,所以那就几乎是融进他们生命力的东西一样,抽刀如电,落刀亦如电。
闪电落下,啪的一声轻响,韩唤枝的黑伞上裂开了一条口子,然后又猛的扩大,从上面往下看就会觉得这雨伞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张开了嘴巴的圆球,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吞进去似的。
当的一声,韩唤枝手里的黑线刀落地,他左手依然撑着破了黑伞,右手抬起来在额头上摸了摸,一条血线从额头上留下来,很快就被雨水稀释,血还在流,韩唤枝站在那没动,低头看了看脚边的那把黑线刀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用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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