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新宇道:“属下已经在着手去做了,安排人去见那些本亲近上代黑武汗皇的部族首领,这些人和那些被打压了多年的部族首领不一样,后者以为汗皇换人将迎来利好,所以反而不好收买,倒是那些原本走的亲近的人担心被新汗皇打压,更容易下手。”
铁流黎嗯了一声:“听闻桑布吕还有个姐姐,性格刚硬,早年间也曾领兵,在黑武军中也素有些威名,她和桑布吕关系并不是很好,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从中做些文章出来。”
武新宇点头,沉默一会儿后看向铁流黎:“大将军,这些事属下都已经安排去做了,属下今日想说的是孟长安。”
“嗯?”
铁流黎看向武新宇:“你想说什么?”
“对孟长安不公平。”
武新宇深吸一口气:“属下知道陛下的心意,也知道大将军的心意,可是......”
铁流黎一摆手:“你们都是我的义子,我自然不会有远近亲疏,陛下把孟长安调去白山关另有深意。”
铁流黎道:“你只管全力准备几年后对黑武一战,别的不用去管,也不用去想。”
他站起来:“你应该很清楚,这一战打好了,大宁未来数百年国运会有多强,至于分化黑武各部的事,我也在联络其中一些人,你我都尽心些,莫要辜负了陛下。”
说完之后他起身离开,武新宇送出大营之外,寒风凛冽,可心中却是一股暖意。
接下里的日子有些平常无奇,到了十月水师送来大批物资,这些东西对于北疆来说至关重要,而此时陛下也已经从东疆返回长安城,东疆大将军还是那个东疆大将军,可是大家都看得出来,陛下离开东疆之后,裴亭山这个人似乎变了些,最主要的是,身上老气更重了。
十月末的长安城已经很冷,皇帝又从肆茅斋搬回了东暖阁。
代放舟小心翼翼的给屋子里的火炉加了些炭,没让一丝碳灰飞起来,到了这个时节气候干燥,陛下有时候会咳嗽,他这个内侍总管能做的就是让陛下的身子别出什么意外。
加了炭火,他轻轻的走到一边站住,不敢声音太大,唯恐打扰了陛下思路。
皇帝把手里奏折放下,看了看窗外:“算计着日子水师也快从北疆回来了吧,昨日刚刚收到庄雍送回来的好消息,他已经兵围求立国都,若不出意外,下个月就会有更好的消息送过来,灭求立,南疆太平稳固,朕心里也就踏实了些。”
代放舟笑着说道:“庄大将军真是了不起。”
“朕带出来的人。”
皇帝得意的笑了笑,想着那傻小子不出意外的话,能在长安城过年。
就在这时候侍卫统领卫蓝从外边快步进来,垂首:“陛下,北疆送来紧急军情。”
皇帝一怔,黑武人已经改变了态度,北疆已经有阵子没有战事了,为什么会有紧急军情?
“什么事?”
他伸手把军报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就猛的站起来,脸色白的吓人。
片刻之后,皇帝剧烈的咳嗽起来,竟是咳了几口血出来。
北疆大将军铁流黎,中伏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