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一口气说完,最后向门口一伸手,又笑道:“话就说到这儿了,有没有道理你自己清楚,所以……山根老先生,山根先生,你们该走了。”
他这番话说得风轻云淡,不带任何烟火气,但偏偏却又铿锵有力,有理有节,一时将山根直中又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心中憋火之下想发脾气,不过看着北原秀次站在那里腰背笔直,目如寒星,虽然嘴角带笑,但身上自然有股慑人气势——他不是在畏惧北原秀次的实力,他自幼习剑,此时身为六段,年轻时也经历过血腥搏杀,去玉龙旗也能做到轻松一串五,不觉得北原秀次拿过高校冠军有什么厉害的,而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少年人温和的外表下是磐石一般坚韧的意志,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理念,有自己的追求,而且不是一般少年人身上会有的那种夸夸其谈,不是单纯倔强,不是不知世事的那种天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衡量过世界衡量过自己才会有的绝对自信。
而这样一个人,年龄已经无所谓了,十岁也好,百岁也好,任何人都要在他面前持尊重态度,任何不尊重他的行为就是在向他的意志挑衅,而他也会坚决反击。
没办法让这种人低头,任何事他都会斗争到底——你也许可以杀死他,但别想左右他的意志。
从进了门,山根直中第一次开始正视起了北原秀次,不过已经有些晚了,他的倚老卖老,傲慢自大已经让这个少年人把他划入了不可交谈的范围内,攻击福泽直隆的无礼行为更是激怒了他——虽然他在笑,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这个少年人已经将他踢出了友谊圈,归类到了陌生人范围,而再进一步,就是敌人。
山根直中微微有些后悔,但这后悔的情绪转瞬即逝,两地相隔甚远,他又求不到北原秀次头上,得罪了他又能怎么样?他只是少见的没有发火,气质也微微有了变化,倒比来时的姿态更像一个教授剑道的师范。
他没再说什么,因为说了也没用了,转身就走,而山根茂吉愕然片刻,连忙跟在他身后,等出了纯味屋的大门后转身才深深鞠躬,默默表示道歉——他现在倒是真盼着北原秀次没有进入职棒的打算了,这明显不可能加入阪神虎球团,那最好就是任何球团也别加入。
北原秀次和冬美她们也遵循主人应尽的礼节送到了门口,看到他鞠躬后同时微微欠身,随后北原秀次就关上了大门——福泽家和山根家上一代的交情到这一代就结束了,以后就是陌生人,最好老死也别相往来了。
这种长辈要不起,免了免了。
北原秀次关好了门,回头安慰道:“好了,不要生气,这种人世界上有很多,倚老卖老惯了,觉得年轻人都该让着他,都该顺着他,不然就要叫叫骂骂,纯属脑袋有问题,不用放在心上。”
他确实见过这种人,上辈子他流离失所时亲戚瞬间消失了90%,好歹挣扎着上到大学了,倒是有不少“长者”突然冒了出来,打着为了他好的名头想肆意安排他的人生,但这种人你别想让他掏一毛钱,只会用“长者的经验”来指导你,不听他的还要生气,啐你一口唾沫骂你一句不知好歹——他们并不是为了某人真的好,走上了他指的路,失败了他也无所谓,成功了他倒是能大吹特吹,收获一大票满足感,感觉像是做了大善事一样。
这种人和福泽直隆那种老狐狸是两码事,相对来说,他更喜欢福泽直隆那种人,至少那种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他挺习惯山根直中这种货色的,毕竟他上辈子见过不少,只是怕冬美雪里她们给气到了,但转身一看,发现冬美小脸泛红,正歪着头嘟嘟囔囔,春菜一脸欣慰,夏织夏纱挤在一起交换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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