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的雪野在残阳的照射下闪着幽蓝的光。
树木的绿色浓荫早已不见,唯有灰黑色的裸露的枝条指向着天空,好象织出了一张骨感的网,却又了无生机。
倒是半人高的榛材丛上面还挂着一些黄褐色的叶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给人一种动态的感觉。
其实这山里的榛材丛可不是半个人高的,那夏天里可都是快有一人高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显得矮了,那是因为今年的雪格外的大,那雪已是把榛材丛的下半部份掩住了。
有山鸟群在天空中鸣叫着飞过,它们那是去人类的聚居区找食物返回了,雪野让靠天为食的它们也变得无可奈何,它们需要找到黑土才有可能找到上面的食物。
雪大了,山林中的飞禽固然要去觅食,走兽自然也不会闲着。
这不,一丛灌木晃动了一下,一只灰色的野兔从里面蹿了出来。
它也饿了它也需要食物。
这只野兔在刚入冬的时候还是肥肥大大的,可是到了现在那攒出来的秋膘却也消耗下来了,现在已经进入严冬它已是瘦了许多。
此时它在洁白的雪地上蹦两下便会停留下来,一会闻闻这丛枯草的下面,一会又抬头看看那丛灌木上面挂着的枯叶。
于它讲,灌木太高实在是够不到上面的叶子,这便是上不着天,而雪又下得太厚它又如何能发现积雪下面的草籽坚果?这便是下不着地,当真是苦恼的紧!
这时,它忽然看到那雪地上竟然有两粒淡黄色的苞米粒,于是它很兴奋的凑了上去,用它民间传说中那对兔爷的大板牙有滋有味的吃到了肚中。
只是,两粒苞米粒怎么可能够呢?
于是它在洁白的雪地里蹦了几步便又发现了一粒自然再次将它吃掉。
那苞米粒一路向前,它就一路蹦去。
一会儿,那一溜儿浠浠沥沥的苞米粒不见了却是留下了两趟兔子的爪印。
以兔子的智商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苞米粒,它也没有感觉到本能里的一些恐惧,它更不可能分辨出来这趟苞米粒边上的那趟足迹是属于一种叫作人的动物的。
终于,它在发现了一束还有些苞米粒的苞谷并跳上去啃的的时候,它的大耳朵一竖便听到了“啪”的一声!
它作势欲跑,但是晚了,一个已经张开了好久的猎兽夹子在它触动那只苞谷时已经被触动了。
一圈带着锯齿的半圆形铁夹在那声“啪”里在雪地上闪电般的划出道弧线,狠狠的就夹在了它开始发力却还未蹬出的后腿上,于是,它便被那合拢的铁夹打翻在了雪地上。
它在那铁夹之中挣扎着,恐惧的发出一种类似于马鸣的声音来,但那又能有什么用,也只是徒唤奈何罢了!
有血从它的后腿上流出,剧痛让它更加拼命的挣扎。
那铁夹倒是不重,只是那铁夹的另一头却是用细铁链固定在了旁边的一棵枞树上,于是这只野兔在扑腾了一会弄得雪屑飞扬后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它那光滑如同绸缎般的皮毛上已是沾上了自己的血渍。
东北冬在的太阳总是落的很早,又过一会儿那虽无温度却带来光明的太阳也要落山了,山林之中更显寒冷萧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老爷又怎会管它这样一只食草动物的生死呢?
有风在山野间吹过,榛材丛的叶子发出了些许哗啦啦的响声。
半个小时后,在风吹过去的方向,有两只狼在山野间出现了,它们那看着就与众不同的阴戾的目光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只因为它们在那风吹来的方向闻到了一丝血腥的气味,于是它们便顶风跑来,它们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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