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笑了,说:“研究算不上了,不过我很佩服他就是了。”
金达笑笑说:“是啊,中国自古就有立功(完成大事业)、立德(成为世人的精神楷模)、立言(为后人留下学说)“三不朽”之说,而真正能够实现者却寥若星辰,曾国藩算是其中之一。这是一个文人的最高境界了,任何一个读书人对此都应该敬佩。”
傅华笑了起来,说:“其实,我佩服曾国藩的不是这些,他的立功立德立言三项,不过是后人对其的过誉之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
金达笑了,很喜欢跟人这么探讨问题,傅华这种新颖的观点马上就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说:“你说说看,为什么曾国藩的盛名是其实难副的?”
傅华笑了,说:“我并没有很深的研究,说出来金副市长可不要笑我啊?”
金达笑笑说:“本来就是闲聊,姑妄说之,姑妄听之。”
傅华说:“好吧,那我就先说说曾国藩的德吧,有人说,曾侯始起,由穆鹤舫,这里的穆鹤舫是指道光年间的权臣穆彰阿,穆彰阿是林则徐的政敌,对林则徐的禁烟颇多掣肘,后来更是与林则徐被贬新疆有着直接的关系,在国人的心目中这应该算是一个奸臣的角色。而穆彰阿是曾国藩中进士的主考,是曾国藩的老师,野史上说曾国藩之所以被授翰林院庶吉士,与他媚事穆彰阿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在考试之后将自己的考卷抄了下来送给了穆彰阿看,得到了穆彰阿的赏识,自此在穆彰阿当政的时期,他十年七迁,从一个从七品的翰林院庶吉士成为了二品的内阁学士,如果说他这其间没有讨好过穆彰阿,打死我也不信。”
金达笑了,说:“这段野史我也看过,可信不可信很难说,不过他能十年七迁,做到二品大员,不媚事当权者,我想也是不可能的。”
傅华说:“对啊,还有后来天京被攻破之日,他让人分段搜杀,三日之间毙贼共十余万人,秦淮长河,尸首如麻,三日夜火光不息。其惨毒实较贼又有过之无不及。他弟弟曾国荃杀人如麻,纵兵焚城,抢得大量财物,曾国藩却对朝廷奏称伪宫贼馆,一炬成灰,并无所谓赋库者,然克复老巢而全无货物,实出微臣意计之外,亦为从来罕见之事。这样的一个人转过头来又去做什么家书家训之类的道德文章,其虚伪简直是无人能敌。所以我说他的立德不过是块遮羞布而已,他的道德如此,立言就更不用说了,他的学说自己都不能奉行,又怎么能作为后人奉行的准则呢?可笑的是很多人不了解这一点,还对他顶膜礼拜,认为他是完人。”
金达笑着点了点头,说:“有些时候我们中国人很奇怪,愿意把一些本来不存在的人和事物加以演义,再奉行为行为的楷模,去学习,去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