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笑了笑说:“我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不管怎么样,我相信孟董都不会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啊?”
孟森点了点头,说:“孙副市长您这话说得很对,我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不管什么样的命运,我都是不会老老实实的,但是不是就注定会有今天这种成就就很难说了。所以我就有点被弄糊涂了,我有今天,是因为命中早就注定了,还是我自己不甘平淡的个性使然呢?孙副市长,您是北京来的,又读过很多的书,我想您肯定比我有头脑的多,您来告诉我,这人究竟是有宿命啊,还是没宿命啊?”
宿命这个问题本来是学问精深的哲学家们探讨的话题,今天却被一个流氓出身的企业家拿出来探讨,这让孙守义从心里感到滑稽,他笑了起来,说:“孟董啊,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大,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提出强有力的证明证明说这世界上究竟是有宿命还是没宿命啊。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啊。”
孟森笑了笑说:“看来还真是无法搞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啊。”
又有人站起来敬酒了,两人的话题就这样子被错开,再也没人重新提起了。
当天晚上,孙守义一个人躺在床上孤枕难眠的时候,孟森这个宿命的问题突然在脑海里蹦了出来,在孟森跟他谈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没觉得什么,而在此刻他突然觉得孟森的这个问题唤起了他心底很强的共鸣,让他挥之不去。
其实,孙守义小的时候家里也是很穷,他家里是在一个很僻远的山区之中,至今那里的人们在地里辛苦了一年,还是很难温饱的,孙守义的父亲是那种只能挣死钱的人,他只会守着土地,从每年土地带给他的收获中赚取一点微薄的收入。这种钱养家活口都困难,更别说给子女提供优裕的生活和学习条件了。所以孙守义自小就经常看到父母抱歉的眼神,这种眼神常常是在他要一支铅笔或者一个本子的时候出现,那么小的一笔钱对他的家庭来说都是负担,更别说他一下子要几百块钱学杂费的时候了,那个时候父亲的头几乎都低到了地上,根本就不敢看儿子的表情。因此孙守义在求学时期心中就开始发下誓愿,将来他一定要飞黄腾达,一定不要让他的下一代看到当年他在他的父亲那里看到的这种抱歉的眼神。
这也是为什么孙守义会接受面貌很丑的沈佳的主要原因,他知道要飞黄腾达,光凭他在学校的刻苦学习是不够的,那样子只是让他有机会接触到沈佳这些上流社会的,并不能就一定带他进入到这个上流社会,他如果一定要进入到这个上流社会,真正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他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