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笑了笑,“或许我就是下一个,不管能不能登上山去,总要去看一看,况且我还答应过一个姑娘,学了过得去的本事,要让她行走江湖的时候报我的名字,别人就不敢欺负她。”
刘远路由衷说道:“真好。”
李扶摇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千里戒放在这家伙手里,笑着解释道:“这东西只要你也捏碎,别说水妖,就连是千军万马都伤害不了你,只不过需得麻烦你从好远的地方走回家了,等会儿上船之后,去到门尘山途中要是遇见了那头水妖,别急着捏碎,要是被我一剑斩了呢,到时候你再回到这边渡口就没危险了,要把这东西还给我的,要是去的时候没碰到,这东西就只能送给你了,在半道上碰见水妖,你捏碎这东西就行了。再说一遍,等会儿去的时候真不要急着捏碎这东西,一定要看着我被那水妖吞了之后才捏,这东西很值钱,很贵重,再说了,还是那姑娘送我的。”
刘远路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保命符,他莫名其妙的有些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说的话是真的。
可下一刻,当他们走上渡船,李扶摇解下背后被布条缠着的断刀,拿出那把已经断了一把的柴刀的时候,刘远路就实在有些懵了。
咋,现如今的江湖剑客出门不带剑了?
——
有个一身绿色衣衫的少女穿过大余来到梁溪,这位出身不凡的少女从延陵走到延陵边境用了差不多两月,可穿过大余却只用了数日。
来到梁溪之后,少女的速度一点不慢,直接往那座道观而去,期间在路途上遇到的大江大河都是一掠而过,丝毫不做停留。
只有偶尔午夜时分,这位少女才会在某颗大树上坐着看看月亮,神情平静。
梁溪十年一次的道会要在近日召开,赶往那处道观的修士便越发不少,作为和延陵学宫在儒教门下一样地位的梁溪道观,也是在梁溪王朝矗立了六千年,期间各种人杰辈出,除去从道观走出的三位圣人以外,其余强大的修士更是数不胜数,春秋登楼境界的修士更是走出不知道多少,现如今山河之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几乎的第一人,便是道观之中的道种叶笙歌。
之所以还没能坐实年轻一代第一人的说法,便是山河之中尚未流传出这位道种踏足太清境的消息,若是一旦传出,自然便是板上钉钉的第一人,其实现如今其余的几位天才人物,也只存在理论上有可能可以和这道种争上一争,绝不可能力压这位道种登顶!
因此这场道会,各路修士的想法便是想看看那位闭关数年的年轻道种是不是已经破开青丝境踏足太清境了。
这也是梁溪道会这些年来,第一次众人的主要目的是放在一个年轻弟子身上的。
在以往,绝无有之。
青槐踏足梁溪地界之后,耳中关于那位道种的传闻便不知道多了多少,众人对那位道种的事情似乎很感兴趣,这边的修士都在传言那位道种出身不凡,是那位境界只差一步便可成圣的观主子嗣,虽说不知真假,可有些修士便已经在认为此事假不了,理由倒也是简单,也只有观主这般境界高深的修士的血脉生出的子嗣资质才会高到这般地步,要不然何以问鼎年轻一代第一人?
青槐完全对这些不感兴趣,这位同样是出身不凡的妖土少女,在出身上从不认为她会输给某一个人,即便这个人是叶笙歌。
甚至于这些天赶路的时候,青槐也没有如何去想叶笙歌,反倒想的是那位已经踏上独自前往剑山路途的李扶摇。
有些时候,发现自己身边没有那个家伙的时候,青槐才会觉得有些无趣和失落,毕竟也没人能在她出言嘲讽的时候还笑着点头的。
在妖土的时候倒是有大把人想听。
可她不想说。
这世上的笨蛋很多,可能够提根木棍就去找一位朝暮境剑士麻烦的,可就只有李扶摇一个人。
所以她不嘲讽他嘲讽谁啊!
青槐第一次有些想念李扶摇的好了,那小子别的不说,但脾气是真的不错,而且肯为了朋友豁出命去,哪怕胆子不大,有些畏首畏尾的,但青槐不知道怎么的,偏偏觉得他很有可能登上那座剑山,过不了好些年就会成为顶有名的剑士。
虽然这些想法没什么根据,可她就是觉得很有可能嘛!
这个少女坐在大树树枝上平静道:“李扶摇,你登上那座剑山了?要是登不上去,以后别说是我青槐在这山河里唯一的朋友!”
——
登上渡船,行至绿水湖面上,李扶摇忽然低声喃喃道:“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