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当初出巡时在外头交的朋友。当时我便是住在他们家,现在他们要来京,礼尚往来,我也该招待一下,不能让他们说我食言。归京的时候我拍着胸脯向他们作了保证的,君无戏言。只是我不可能请他们入宫,所以,就让他们暂居王府。”
“皇上的朋友?那想来年纪应该也跟皇上一般大吧?”
“不是…哎呀小心些!差点把座屏给摔着了!”少年晃眼看到下人手上颠簸,差点摔了狐狸毛座屏,忙紧张的上前去把座屏拿过来干脆自己抱着,“筝姨,等人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不说了我先去忙!”
看少年随下人一道进了柳韵阁,傅玉筝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鬼使神差的,就去了笙箫院。
不出意外,在院子里看到了男子身影。
他亲手在用木条搭架子,将竹编的箩筛一个个架上去,这种下人才干的活,他做起来却没有一点违和,甚至极为细心,每加上一个箩筛,都要反复试试架子够不够稳固。
她站在门边,没有进去打扰。
从这个角度,清晰看到了他的眼睛,流动着从未示人的温柔。
傅玉筝悄然转身,离开。
从离京回来之后,王爷跟皇上都有了微妙的变化,在外人面前尚能掩饰,可是她距离他们太近,那种变化,逃不了她的眼睛。
抬头仰望天空,明明骄阳当空,她却觉得有些冷。
曾经,她以为她跟他们是一个基础的三角,稳固不可拆。至少,不会有人能轻易替代她占据的那一角,如今看来,只是她自以为了。
其实她是被他们排除在外的。
曾经,她偷偷把这里当成家,因为那人给了她一个栖息之地,她便在最绝望的时候,慢慢生出了感激,生出了依恋。
其实她从未真正融入这里。
她知道的,其实她一直知道的,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他人眼里,自己不过一颗棋子。
她始终,只是一个人。
始终,只有自己。
有风吹来,吹干了谁眼角刚溢出,又立即干涸的眼泪。
柳韵阁里,下人们被小少年使唤得团团转。
“不对不对,这副挂屏再往旁边移一点,左上角有点歪了!”
“把那边的柜子挪一下,挪到屏风后面!”
“这里,这个地方,放一张竹编的躺椅,要那种有些老旧的颜色,新编的不要!”
“那串风铃别动,我来挂!”
下人们只差没喊小祖宗了。
到最后都不知道小祖宗想布置出什么风格的房间来。
风墨晗可不管下人们怎么想,他就没想着布置什么风格,只想把房间弄得跟柳姨房间格局相同。
只是来了这么久,却没见到皇叔人影。
不对啊,柳姨住的地方,皇叔那性子,能任由他折腾不管不顾?
“嘶!”摸着下巴,风墨晗眼睛眯起来,下一刻飞出房间。
妈的,他又被皇叔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