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咱村子里终于出了个状元郎,一定要好好庆祝!”
“这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必须得庆祝,柳老哥他们不定干什么时候才回来,村里先主持一次,等他们回来了再庆祝一次,万万不能失了面子!”
高中状元整个村子都没反应,落在别人眼里肯定有人说道。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低调了。
柳知秋坐上马车,咧开嘴大笑,“行,大伙都等着,庆祝的东西我下午一并带回来,今晚来个不醉不归!”
马车起行,远远还能听到身后的欢呼声,柳知秋乐得哼起了曲儿。
大哥真给家里长脸。
等他回来了,得叫他把自己这次出的银钱补上。
为他庆祝的,总不能由自己帮他掏腰包吧。
过年的时候大哥统共也就给了他两个银锭子,今儿这一花估计全没了。
等于一文钱没从大哥手里赚到。
都不知道是不是又被他给坑了,估摸着早就算到有这一遭,害自己白高兴一场。
做梦都梦到银山,结果把自个给埋了。
马车到县城,卸了货拿了货款揣兜里,柳知秋就赶着马车回城。
等到了镇上,再去菜市场买菜买肉,酒自家酒坊就有,用不着另外掏银子了。
外面的酒哪有自家酿的香。
“喂!柳知秋!你等等!”
车后突然传来女子急喊的声音。
柳知秋缓了马车速度回头,然后眉头一皱。
后头追着来的不就是神经病之一,康子瑜么。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呼呼喝喝做啥子?
“什么事。”
“你是不是要回苍梧镇了?载我一程!”康子瑜飞快跑到马车旁边,有些喘急的道。
“你家没马车?”他怕搭了她半路给整翻车。
“我爹去乡镇处理公务去了,用了马车,你载我一程,我付出你车钱?”
毛病,侮辱他不是?
他差那几文车钱了?
撇了下嘴角,把马车拉停,“上车。”
话音还没落,女子就已经爬了上来,还保持动作优雅。
笃定了他一定会载她。
再次起行,两人都没有说话。
柳知秋也不理坐在车厢里的人,径自又哼起了曲子。
都是从村里老头子老太太嘴里听来的调儿,再经由他哼出来,每一个在调上的。
康子瑜忍了半路,最后实在忍不了,她听过的曲子无数,从没这么难听的。
“你能不能别唱了?”
“我唱我的,跟你有关系?”
“我在这坐着呢!”
“你可以下车啊。”
“……”
康子瑜瞪着前面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的男子背影,恼得咬牙。
身为县令千金,见过的世家公子也不少,到底是身份背景不同,只有柳知秋这种乡下泥腿子,为人才会那么没品。
她身边那些人,哪个不是围着她时时把她捧着?
只有他对她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不就当初误会打了他一巴掌么。
没法可想,又不想听那种引人侧目的曲调,康子瑜沉默了片刻,再开口,“诶,柳知秋,别唱了,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