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柳知秋视线看向院墙之外,自嘲一笑,“我也是才知道。”
当初大哥在乡试被诬陷作弊,云州知府侄子伏法,当中有牵扯的还有其他几人,只是罪名较轻,从轻小惩了一番,事情并没有全部爆出来。
尤其是孟俞山,其父是云州城知州,用手段把对他有影响的流言全部压下去了。
那个名字他只听囡囡提过一次,若非李君月,他根本想不起有那号人来。
只是,即便早就想起来,他也不会跑去告诫李君月。
他一直以为,她想要的是荣华富贵。
“你走吧,若是有心,日后可以带她坟前烧些纸钱,只是别再来找我,康小姐,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男子话语淡漠,当中通透再次让康子瑜心头一缩,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来找我?”他不答,反问,房门在她眼前关闭,将她隔绝在了房门之外。
其后房中再未传出一句话语来。
而康子瑜,却因为他那句话,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眸光震颤摇摇欲坠。
走的时候,如同游魂。
从闯进来到离开,都没有去看李君月一眼。
亲眼目送衙门马车离开,杜鹃把院门给拴上了,“真是孽缘。”
魏红道,“知秋桃花挺盛。”
杜鹃又叹气了,桃花盛有什么用,看看现在的情况,还不如一朵都没有。
当夜柳二跟杜鹃睡下后,魏红叫了柳知秋去小诊室。
人还放在诊室长榻上,暂时没有装殓。
“你过来看看。”说着魏红拎起床上女子的手左右摇晃。
柳知秋立即皱眉。
“看出什么来了没?”
柳知秋没有答话,而是接过李君月的手,将她各个手指揉捏,然后缓缓放下。
“照理说人死了之后很快身体就会僵硬,可是她没有,还保持着跟正常人一样的柔韧,这是怎么回事?”
魏红摇头,“不止,她心口那个伤口,竟然在结痂,有愈合的迹象。”
这是她在给李君月净身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就觉得奇怪。
人明明已经死了,没有呼吸,没有脉搏,肤色也变得跟死人一样,怎么会没有僵硬,甚至伤口自愈?
两人对视了一眼,想到了同一件事。
葫芦坠子里的药。
当时李君月虽然吐出来了,但是嘴里必定还有残留,或许就是那个原因。
这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
柳知秋不自觉紧了拳头,心里突然砰砰急跳,有什么东西从心底一丝一丝钻出来,他不明白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但凡有一点点可能,他都想救床上的人。
“红姨,我一直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喜欢伪装,我以为是天性使然,也或者是环境造就,后来才知道还有一种原因,是不得不为。”
就像李君月。
她爱装,会算计,人也复杂。
可是她所有伪装算计的背后,却藏着一块净土,是她宁死都不愿伤害的柳知秋。
“红姨,我想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