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东家好口才,我等佩服!今日这场宴谈是为了什么,彼此心知肚明,我们也别兜圈子了,相看两相厌,不如直入正题!还得多谢柳姑娘下的一手好棋!”其一长老哼道。
给他们挖了坑,最后还要他们亲自上门来求,如此心机城府,让他们自愧弗如!
柳玉笙弯唇,“长老谬赞,雕虫小技罢了,比起柳大当家摆的阵仗,实在不值一提,不过侥幸。”
淡淡的讽,柳淮气得想掀桌。
“柳姑娘导的这出好戏,不就是为了我柳家的那批布料吗?你想拿走可以,只要付了银子,咱们银货两讫!”柳淮道。
“柳家主这话怎说的,只是你恰好进了这批货,我们这边恰好能用得着,如果柳家主肯割让,那自是再好不过,如果柳家主舍不得,我们也不强求。”柳玉笙轻笑,“毕竟,我们不是非要不可。”
确实不是非要不可。
风墨晗在宫里说的那句夸赞,便解决了傅玉筝特供的窘境。
比起蚕丝布料,她手里次一等的云锦反而成了后宫贵人们优先所求。
照样能让他们轻易过关。
特供是为了什么?为了给后宫贵人制作衣裳。
贵人们盛装打扮,都是给皇上看的,用什么料子,做什么款式,都是为了皇上喜欢。
他们连成一气,京都柳家根本连讲条件的机会都没有。
柳玉笙要告诉他们的,就是这一点。
意思就是,别想漫天要价!
那批布料,她想要,柳家才能拿到银子。
她不要,柳家就别想赚一文一毫!
不止柳淮,两位长老都想当场掀桌。
根本没法谈。
他们手里积的货,柳玉笙不是一定要要,可是他们却只能卖给她!
除了她,整个南陵都不会有人啃那堆废料!
“二十五万两!”柳淮咬碎后槽牙,“二十万两进货价,五万两制染费用,不赚你们一分一毫,运输回来所耗算作柳家补贴,送你们的!”
柳玉笙微微挑眉,不语,执起面前茶杯,慢条斯理轻抿。
让人摸不着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万金则噗嗤失笑,抬眸,“柳大家主这副忍痛的样子,叫人看了还真以为我们占了多大的便宜。二十五万两,您老在开玩笑吗?一堆等同废料的布料,我们肯买,那才是让你们占了便宜,你却反过来想坑我们?坑冤大头也没坑得这么狠的。”
“钱万金!那批料子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照不宣!分明就是你们做下的手脚!我柳家肯让,已经吃了大亏!你们要是解决不了布料出的问题,又缘何会买?都是明白人,用不着装!这次我柳家棋差一着,我们认栽,但是做人不能太赶尽杀绝!”柳淮怒极。
由着柳淮痛骂,钱万金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笑得漫不经心,眸子里已经带了冷意,“我们做的手脚?有证据吗?没证据可不能乱说话。谈生意就该有谈生意的样子,买卖讲的是你情我愿,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什么事没经过,柳大家主说呢?这生意,还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