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清净了。
屋子里只剩了彼此两人,傅玉筝立即转身去照顾床上烂醉的人。
掏出帕子刚想帮他擦擦被酒气醺红的俊脸,手腕便被一直有力大掌握住,床上本该烂醉的人睁开了眼睛。
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酒醉的样子。
“你装醉?”傅玉筝有些好笑。
“囡囡事先给我吃了解酒丸,否则怎么应付得了那两个家伙。”柳知夏笑着坐起,没有放开女子的手,将她带至桌边,“我在外面应酬许久,你可有吃东西?饿不饿?”
“不饿,奶奶跟娘中途都带了东西过来给我吃。”初次改口,傅玉筝脸上泛出羞赧。
家人对她的照顾都极为细心周到。
她未曾感受过的东西,他们一点一点给予,在她心里一点一点累积。
很暖,极让人贪恋。
拉了她在自己腿上坐下,双手在她腰间将她环住,“不饿,我们喝交杯酒?”
“好。”喝了交杯酒,才更吉利。
待酒倒入酒杯,傅玉筝才发现,酒跟一般的酒不同,跟柳家长辈们喝的养生酒也不同。
“这是囡囡特别为你制的,能养身,平日小酌几杯,分娩的时候能更顺利。”
这是柳玉笙的原话,经由男子转述,傅玉筝羞得想钻地洞。
分娩顺利……
女子羞极模样让男子无奈失笑,“别羞,囡囡说女子生产等同鬼门关走一遭,是要遭大罪的,所以这酒,你平日需得多喝。”
将她身子扳过来,他神色转为认真,“玉筝,我们是要一起白头的。”
很简单的一句话,酸涩了傅玉筝的心尖,酸涩之外,又覆上一层层的柔暖。
“好。”
昏黄灯光氤氲,为满室添上暖暖温情。
光影在窗上映照出男女剪影。
执手,交杯。
窗台下,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猫着,伸长脖子,竖起耳朵。
“怎么样,听没听到声音?”
“知夏也太磨蹭了,多久了还没入正题,赶紧洞房啊我靠!”
“文人就是这样,做事太不痛快,磨磨蹭蹭的,我猜他行房前还要先说一通之乎者也。”
窗户骤然被打开,底下消声。
头上便有人执着酒壶,酒液往他们头上倒来。
几人鬼哭狼嚎逃窜。
“柳知夏你这个黑心肝的,拿酒浇人!”
“暴殄天物,那可是好东西!”
“大爷的,老子祝你洞房不举!”
屋里,傅玉筝红着脸,笑弯了腰。
“好笑?”男子关了窗转回来,挑眉。
“钱万金,祝你、不举,噗——”
“现在就让你试试。”
柳知夏噙着笑,俯身把坐在桌旁的女子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轻轻将人放到床上,自上而下,目光紧紧锁着她。
大红嫁衣,头上的凤冠已经取下,一头黑亮秀发柔顺铺陈,往日清傲眉眼氤着羞赧,白玉脸颊爬着淡淡绯红,红唇如点珠。
今日的她,极美。
平躺的时候,被宽大衣服遮掩的小腹微微凸显,已经开始显怀。
那里是他跟她共同孕育的结晶。
这个女子,从里到外他都爱极。
衣衫落地,红帐垂下,房中烛光呼啦一声熄灭。
几个之前跑远的身影又鬼鬼祟祟折了回来,靠窗伸长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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