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低下头,磕头便是一礼,缓缓道:“云裳不敢要赏赐。相反,云裳还要感谢王给了云裳机会,有时机刺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主子。”
“你的主子是太后?”努尔赤毫不惊讶地抿了一口羊奶,鹰一样的眼睛盯着跪在地的云裳。
“是的。太后向来对即墨泽有所忌惮,吩咐奴婢,无论事情大小,关于即墨泽的一切,必须上报。我竭心全力为她做事,最后却落得弃子的结局。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不过是借那一箭还了她罢了。”云裳抬起了头,眼中隐隐已有泪光点点,她的屈辱,她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你做的很好。下去吧。”努尔赤没有任何感情地吩咐道,手中的羊奶已经不着痕迹地放在了一旁。
“是。”云裳低下了眸,起身欲离去。
突然之间,油灯的光亮莫名地一阵晃动,整个屋内的光线随之发生了一阵明一阵暗的改变!
“有人!”努尔赤下意识地便操过了旁边的红翎羽标枪,戒备地越过了王座,目光紧锁地站在了屋子中心。
而只听到尖锐物体穿过空气的流梭呼啸声响,屋内的光线忽的一明,一支锋利无比的银色箭矢如流光一般飞穿过了竹腾缠绕的墙面,“铮——”的一声在墙面穿洞而出直插向了目瞪口呆的云裳右肩!
“小心!”努尔赤欲用标枪挡住银箭,可惜为时已晚!
只听见“嗤——”的一声,那银箭狠狠地插入了云裳的身体,她应声颓然膝盖一软低头跪下,痛苦地捂住了血流如注的伤口!
“王,快走……”云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气若游丝般从唇边咬出了几个字。
努尔赤沉下了鹰一般的眼眸,以红翎羽标枪用力掷出,延着那支箭矢飞来的方向,原路返回而去!
只听到一声魔笛之音似波涛汹涌而来,于空气之中形成了一道坚韧的不破屏障,波纹一圈一圈晕荡而开,随着最后几声极为凄厉的笛音,那红翎羽标枪竟被逼迫得只能以原路返回,“哐当——”一声撞破了藤制的寨,“哗——”的一声整个寨竟然在重力撞击之下土崩瓦解!
水燕倾以一身黑色束身的身影从近处的一棵树上轻跃而下,单膝落地,轻巧至极,抬头便是迷人的微笑看向了努尔赤,轻声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又碰面了。”
努尔赤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异,他握过红翎羽护在身前,锐利的眼,紧紧盯向了水燕倾,缓缓道:“又是你。”
“不错。正是。”水燕倾站起,隔着五丈的距离低头看着已经中箭的云裳,略带不满地说道:“这一箭,偏了。应该在你的心脏。”
云裳愤怒地抬起头,忍着剧痛仰着头,恨恨地回瞪向了水燕倾。
水燕倾扔掉了手中的无矢弓箭,“当——”的一声落地,她漫不经心地向前逼近了两步,突然目光凌厉地盯向了云裳轻声说道:“你送我两箭,记着,还欠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