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哦——皇上这么一说,臣倒是想起来了。”端木煜翰转身望向了皇甫瑟岚,深深鞠躬一礼,温雅而和煦地说道:“不知太后娘娘可知,通敌卖国,上至天子,该是个怎样的责罚?”
“同罪。凌迟。”
皇甫瑟岚冷冷地看着赫连楚,毫无感情地说道。
对于她而言,一个傀儡皇帝已经没有了傀儡的价值,反而威胁到了她的地位之时,还不如弃了他,以绝后患。
赫连楚的眼里落满了绝望的惊恐之色,无力地倚靠在台阶之上,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变故,忽然发出了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惨笑,只听道他笑道:“哈哈哈哈!!朕是先皇钦定的皇上!你们不可以动我!你们不可以动我!先皇!先皇!您来了!您来了!”
说罢,赫连楚便像疯了一般地抱紧了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的水燕倾的腿,又哭又笑,任水燕倾怎么踢开他都不管用,仍然死死地抱着,一直惶恐地将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喊着:“先皇!先皇!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即墨泽刚想上去一脚踢开赫连楚的身子,却被眼疾手快的端木煜翰脸色沉重地暗中拉了回来!
在端木煜翰的眼神暗示下,即墨泽才看清了,赫连楚的龙袍袖口之中,竟然暗暗藏着一把尖锐的利刀!而刀的尖口正对着水燕倾!只要有人敢轻举妄动,第一个丧命的,必定是水燕倾无疑!
即墨泽的眉头紧皱,双手已经紧握成了团,而那道刀锋反射的白光却恰好有意地落在了他的眼睑里,而那赫连楚还在水燕倾的腿边装疯卖傻地一直喊着:“先皇!先皇!您是不是在天有灵!来看我来了!哈哈哈——”
端木煜翰沉默了稍许,压抑住了自己眼角处同样的愤怒,却又不能打草惊蛇地缓缓说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看着这情形,皇上的神志尚不太清楚,而念在先皇子嗣尚少,于您又有夫妻之恩,法外人情,不妨免皇上一死?”
即墨泽亦上前一步,低头镇重请旨道:“晋中侯说的有道理。现如今,大齐尚刚收复云岭各支,想必越国与楚国已是虎视眈眈,大战怕只是迟早之事。战前废帝弑帝,恐为不祥!还望太后娘娘三思!”
皇甫瑟岚现如今哪里还有说话的权利,无非是仗着即墨泽的兵权在苦苦赢回自己的政权,见即墨泽也出面为皇帝求情,且又说的句句在理服众臣之心,虽心有不甘,却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有所违背。
隐忍了再三,皇甫瑟岚终于沉了沉胸口的一口闷气,端庄无比地缓步走向了金銮殿之上,拂袖坐于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气定神闲地大度说道:“爱卿说的有礼。那便依众卿家之言,罚皇帝于乾清殿面壁思过,不得踏出一步!违令者,斩。”
众臣见太后竟如此大度,纷纷感激涕零,心甘情愿朝拜跪下,磕头行礼道:“娘娘厚德!娘娘仁慈!”
却不见,已经“疯”了的赫连楚脸上抹过了一丝残忍地讥笑,深深陷入了他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