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身影很快便隐没在了月色之中,北冥魄亦轻身从屋顶而入,如燕轻点便无声落地,缓步走向了蓝衣身旁。
弯下腰,他从袖口抽出一层布捂住鼻口,皱眉翻开了蓝衣的手心。
她手心的白色细粉已然被吸收散去,除了有些微微泛红外再无其他的异样。
北冥魄训练有素地从胸口抽出一块锋利的刀片,以刀背处划过蓝衣的手心,隐隐有稍许的粉末立刻粘上了刀背。
他亦以布掩之放入了怀中。
随之,他轻点穴道,解开了蓝衣的睡穴,飞快便消失在了屋内。
蓝衣亦沉沉醒来,缓缓睁开了眼,脑海里飞快地有紫色身影掠过,她慌忙起身查看四周!
王爷的房内似乎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燕倾的发簪亦完好无缺地置于铜镜之前。
一切平静得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安静的是那么地不寻常。
她狐疑地在王爷的房内又转了个遍,一件一件地检查着物件,直到听见秦姑的唤声:“蓝衣!我的姑奶奶!你放个簪子要那么久!外面都忙成了蚂蚁锅!快来快来!”
“就来!就来!”蓝衣忙不迭地应道。
提起了裙摆,她便要往门槛之外迈去。
却不料,忽然的,一阵从掌心传来的无力感,瞬间便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只见她浑身一软,整个人像瘫了一般地软了下去,晕倒在了门槛外。
“蓝衣!蓝衣!你怎么了!”秦姑第一个瞧见了晕倒的蓝衣,本不该在王爷面前大呼小叫的她,却愣住了眼,直直地向蓝衣奔去。
王爷乔迁大喜,可不能出了人命。
是为大不吉利。
即墨泽慵懒的神情顿时也凝重了起来,他望着眼前乱成一团的景象,又将目光落在了北冥魄的藏身之处。
北冥魄已经不见了身影。
依据即墨泽对于天眼的了解,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北冥魄不会擅自离开。
即墨泽眸眼之间已经有所疑虑,他眯起了眼,不去靠近蓝衣,却将目光环视过了整个院子。
一个娇小的身影,慌慌张张地越过了王府大门,似左转,往总都督府而去了。
莺歌?
总都督府邸内,上官逸潇无比嫌弃又鄙夷地望了望水燕倾的吃相,哀叹无比地飞身上了亭顶,挂在其上,闭目,索性眼不见为净,养起了神。
正在啃着蜜汁四流的大梨子的水燕倾随手便把梨子核扔了下了假山廊亭。
她这一扔不要紧,只是恰好直直地向莺歌奔来的方向扔去了。
眼看就要落到莺歌的头顶之上,却被莺歌眼疾手快地避开了,那颗梨核在青石板的的地面欢快地蹦跶了几下便滚落下了河,引得莺歌一声惊呼:“燕倾!你这是要谋害谁!”
水燕倾听出了是莺歌的声音,这才缓缓转过了身,低头啃着个大梨子望去,懒洋洋地问道:“你不是在跟即墨泽搬家吗?怎么有闲工夫跑到我这儿来了?”
“燕倾!刚刚蓝衣晕倒了!我怕你担心,赶紧跑过来告诉你了。”莺歌的柳眉之间透着焦急,语速也十分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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