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倾则愣了一下,心中似有万丈高山之上的瀑流奔腾而下,经过了迂回弯折的丛林小溪,于入口处哗然一声便入了那无底深渊的大海,奔流,奔流。
似腾云霞雾在她脸上慢慢织起,于一点处又弥弥散开,粉色的飞霞混着她倔强的双唇,于她坚毅而又娇羞的眉眼间,倒映成了豪声契阔的诗歌,壮丽似大齐的山河,却又缱绻似林间江南小雨南柯一梦。
即墨泽见她因他而有所动,眉眼间的笑意愈来愈浓,愈来愈深刻,直到一弯月,倒映进了他的眸中,闪闪欲现她的身影,于他的瞳孔中心之处,烙上了烙印。
上官逸潇在一旁冷冷而望,将这一幕顿收于眼底,明明告诉自己,女人是个麻烦的东西,却又止不住地去望水燕倾双颊边的绯色之意,一想到这抹绯色竟不是因他而起,便又是莫名的挠痒抓狂之意,继而又告诉自己,女人,绝对是个麻烦东西。
如此周而复之,上官逸潇终于哀叹一声,作了罢。
而在这一叹声里,凌十一慌慌张张从前院而来,一路便扯着嗓子喊道:“王爷!那什么越国的使节前来送贡品,我怎么也撵不走!王爷!”
水燕倾一听是越国的使节,第一反应便是大水梨子,双眼已经泛出了桃心,就差口水流了一地。
即墨泽似乎深知她的喜好,听到凌十一来报之时,便低下了头,在她耳边侬声雾语地问道:“腰,还能走到前厅吗?”
水燕倾哪里抵得过那大梨子的诱惑,连忙一直腰膀,正想说“怎么不行了!”,却听得“咯吱——”一声脆响,她妖娆多姿的一个扭腰,便“哎呦——”一声落在了即墨泽准备好的臂弯之中了。
她的腰!竟然似复位般疼痛!却又不能动弹了!
正当她哀怨起擦肩而过的大水梨子之时,即墨泽轻声笑道:“忘记告诉你了,那药物是活血化瘀的,却经不过扭动,你这一动,怕是要等上三个时辰了。”
水燕倾狠狠地瞪了即墨泽一个大白眼,却被即墨泽一个腾空,便拦腰抱起,重心不稳之下,竟将自己欲骂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吓了回去,到了嘴边,竟变成了无限娇羞的一句:“即墨泽!你干嘛~”
听得她自己都一阵麻酥,这是她的声音吗?!
天要亡我啊……
听得即墨泽疾步如飞夹带的畅快低声笑意后,她索性生无可恋不知羞耻地闭上了眼,打算躲避掉她这一生都想忘记的耻辱。
即墨泽却没打算放过她,双臂有力地将她轻抬而起,用只有她一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在她耳畔暧昧而暖湿地说道:“你这腰,怕是要再我府邸上待上三个时辰了,不如稍后等梨子到了手,去我房中,我给你细细瞧瞧,可好?”
好你个大头鬼!
确定不是乘人之危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