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和丹尘子抬着担架下来,担架躺着佛头,盖着白布。
祖奶奶和李佩云随后出舱,冰渣子没有来。
沉默的走着,谁的脸上都没有表情,肃穆沉重。
推开佛头禅房的门,李羡鱼小心翼翼的把老和尚放在床上,低声道:“去叫戒色。”
这个时候,戒色还没起来,距离晨课还有半小时。
丹尘子敲开了戒色禅房的门,俊美的和尚穿着白色睡衣,惺忪着眼,愕然的看着这个不应该出现在门口的人。
“怎么是你?”
丹尘子看了他一眼,移开了目光,不太敢与他对视:“佛头回来了。”
戒色刚露出喜色,忽然觉得不对,丹尘子为何要来通知他?
再看这个相熟的年轻道士,他的眼圈是红的,神色里有着浓浓的悲伤。
戒色心里一咯噔,他没有表情的点了点头,越过丹尘子,朝着师父的禅房走去。
走着走着,越来越快,步伐越来越急促,到最后是狂奔起来了。
“哐当!”
他撞开了门,死死的盯着床榻,那个往日里始终盘坐的老和尚,他躺在了那里。
是一具冰冷的,没有灵魂的躯壳。
早晨六点。
晨钟敲响,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似乎没有止境。
哭声响彻峨眉,漫山遍野传出哀嚎声
在这个朝阳初升的清晨,上清派的建设组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在完成废墟清理后,现在已经投入重建。
因为道观里的建筑通常都是两层,甚至是一层,建筑难度很低,只需要在搭些钢架骨架,就可以开始盖房子。
秦泽沐浴在金色的朝霞里,穿着残破的衣衫,满脸倦容的来到了上清派。
他没有登到山顶,在山腰处停顿片刻,找到了那条小径,穿过吐新的枝叶,茂盛的灌木,来到了那座黄泥屋前。
“前辈,我是秦泽,宝泽集团的CEO。”
他站在院子前,大声道。
几分钟后,木门吱呀开启,拎着竹扫帚的老道士,佝偻着肩走了出来。
瞄了他一眼:“不认识。”
“我给您带了酒。”他早有准备似的从皮夹子里抗出一箱又一箱的酒,蒸馏酒、米酒、黄酒、葡萄酒、威士忌种类繁多,且昂贵。
“我寻思着,我爱酒的风评也不至于传的天下皆知,让你一个宝泽的首领都有所耳闻吧。”老道士“啧”了一声,恋恋不舍的从累积如山的酒箱子挪开。
“是丹尘子告诉我的。”秦泽说。
“我与阁下素不相识,此番前来何意?”老道士招了招手,箱子自动开启,一瓶米酒入手,拧开盖子,先闻,再抿,满意的点头。
秦泽也笑了。
“我也是做了一番挣扎才来的,若非逼不得已,实在不想叨唠前辈。”
老道士小口喝着酒。
“您是不认识我的,但另一个您认识我。”秦泽说:“他还传了我气之剑。”
老道士顿住了。
“忘尘道长,”秦泽深深作揖,“感谢道长传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