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鸟儿正把头窝在翅膀后面梳理羽毛,自由自在的样子真令人羡慕。忽然,我的心感到一阵刺痛,好像钢针在心脏里乱动似的。想抓住什么,可又抓不到,只能隔着冷冰冰的一道玻璃,默默的看着近在眼前却又抓不到的东西。
我快要自由了,可又还没“自由”;即将有扇门为我打开,但还有一扇更大的门是紧闭的。“没事的,没事的……隔膜迟早会破碎的,大门也必定会重新敞开。”无奈的叹气,喃喃自语,尽量说些安慰自己的话。
“咚咚。”后方的敲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看向后面,敲门的正是中年老女人【看身影】。只见她在前门一阵捣鼓,然后门开了,她后头跟着两个中年大叔,估计是来帮忙搬桌子的。
“我翻了下录像,因为你一个晚上都是正常的,所以你可以出来了。”中年老女人宣布。
呸呸,我本来就是正常的,是你们乱坑人的好不。“啊,我当时都说了我那是割伤的。”我平淡的回答。要是条件允许,我绝对要狠狠骂死他们。
“有什么办法,现在情况这么混乱,才两天就疯了或死了六十多人……你知道就好,不要到处说啊!……在瘟疫爆发的时候,恐慌的群众引起的暴乱才是最可怕的。”她在无意间像我透漏了学校现状,然后才帮那男的挪桌子。
六十几人……才两天就已经有六十多人离开了我们,可见这个病原体的严重性之大。只祈祷外面的人能快点研发出解药或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家。在他们挪得只剩一张桌子时还顺便帮他们推了一把,所以一堵“严实”的临时墙被我们弄得只剩一层根基。“嘿。”我很轻松的翻出来。
“在正式离开之前,请先到楼下登记。”中年老女人引领我下到2楼。我在走的途中还注意了一下沿途路过的课室,都是一片狼藉,好像经历过一场大战。这不可能,昨天进来时还有人的!
原来这就是她的“临时办公室”:不就是二楼左拐第一个课室空出来。在讲台那边,上面有些杂乱,还放了3、4台小显示器,有画面,都是课室右上角的监视器视觉,监视器后面接的杂乱的电线不知通向哪里。除此之外,便跟一般的课室无异。
“来,这张表,找到你的名字,然后在对应的横排倒数第一个空签名。”中年老女人递给我一张纸。
我顺手捡起一只蓝笔,细细端详着这用新A4纸【平日见到的都是灰纸】打印出来的表格,在寻找自己名字的同时看看都有那些人也榜上有名。不过经过快速扫描一遍之后并没有看到熟人,同时不少人都没签名。“是签完之后拿校卡吗?”我找准自己的位置,签上自己的大名。
“那是自然的。”她拉开抽屉,里面一堆校卡,她只翻过几下便找到了我的。
“啊,谢谢了。”我取过她递来的校卡,礼貌性的回答。明白人都听得出来,这回答非常生硬,像是被逼着说的,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
“走吧,去吃早饭。”中年老女人头也没抬,直接坐下来,拿过表格写东西。
我呼出一口气,然后以箭的速度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