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共也没有离开多少时间,唐立还停留在洗手间里,已经干呕得近乎虚脱,仍没能将体内寄生的异物吐出来,却是近乎脱力,坐倒在地上,恍惚昏沉。
罗南不理会这家伙,重新投射意念到“外地球”之后,他与陶琚精神联系骤然清晰,虽然限制仍是颇多,却能大概感应出,那位状态很是糟糕,大概是严重失血,再加上久久不能回应,使他的神智和信心都大幅衰弱,近乎于绝望的状态,而且意识飘忽,应是已经生出幻觉……
如此,哪怕“浑敦”缓缓向他传输、滴落能量,缓不济急,也不能高效率地利用。
倒像实验要失败的样子。
不过嘛……
罗南抬头,视线穿透了多个楼层,指向东七二五区那片受灯光污染的的夜空,静静等待。
一千五百公里开外的东八二四区,陶琚知道,自己的状态非常糟糕。
之前有一小段时间,他曾经以为,在别人的地盘上,在人们的注视下,拖着一条粉碎性骨折的断腿,挂着血袋给自己放血,给树干输血,进行一场荒诞的仪式,已经是世界上最尴尬、最难受的事情了。
让自己陷于这般尴尬境地,也是无奈之举。
对陶琚来说,东八二四区可能只有左太府邸才勉强算得安全,他没有出去的勇气,只能是就近取材,且“血包”之类都是求胡姨施舍的。
当然,陶琚也承认,他如此做法,还有一点小心思:如果这边制止他,或者对他的手段感兴趣,刨根问底,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唐立摆到明处,用那家伙来吸引火力,说不定还能置换出点儿什么。
只可惜,事态并没有向这条路上发展。这边对他的古怪行为毫不在意,还很配合。陶琚没等多长时间,就很顺利地拿到了仪式材料所需,也在阔大如庄园的府邸院落中,找到了一棵可供仪式所需的香樟树,并获得了许可。
左太对他近乎纵容。
总不会是因为他断了条腿,就可怜他吧?
想什么呢!多半还想再观察一番。
陶琚就这样,给自己玩了一把上房抽梯,再没有选择,就在或明显、或隐蔽的注视下开始了这一场仪式。
度过最初的尴尬期之后,陶琚也知道,他再没可能走回头路,也没有别的能够依靠的东西,所以心神渐渐专注,哪怕这个仪式看上去是这么荒诞且狗屁不通,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唐立的传授,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到那棵香樟树预留的树干区域,逐步涂抹、切割。
他确实也得到了一定的反馈。
之前已经觉醒的超自然感应,与他传统感知交错之后的“浑浊感”,在仪式进程中逐渐变得澄澈。他的感应范围不断向外铺开,到后来已能清晰把握到周围那些仆人、守卫投射过来的视线,以及他们相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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