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伸手揉动太阳穴,缓缓点头,这确实是一个路子,最难得的是修馆主连具体的法子都给想到了,也颇有可行性。至于最后的评价,罗南是自动忽略了。
薛雷那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又听了修馆主的一段话,然后复述:“第二条路,馆主说你的思路也许可以更抽象些。”
罗南这回真没听懂。
薛雷也一样,所以复述起来超别扭:“馆主的意思是,如果一切尝试都不可为,不妨引入哲学思辨的元素,将姿势引入你习惯的理论体系,让它更抽象更简洁,就算是符号化也可以,不是仅局限于体术的范畴……他说你能懂。”
罗南确实有些懂了,修馆主的意思,是要他把这个姿势与格式论体系相连,进一步拓展思路——其实在发现在姿势的特殊之处的时候,罗南已经这么去做了,但至今也没有头绪。
薛雷又道:“馆主就说这么多。哦,至于瑞雯的那个情况,最好你回头带她过来,让馆主看看。”
修馆主说的基本上就是这些了,罗南没有得到他最想听到的信息,但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可这样更加消耗他的心力,以至于挂断电话之后,太阳穴附近的血管跳动得更欢了。
罗南靠着走廊墙壁,闭眼调匀呼吸,让他心中时刻往来的信息、念头和刺激稍加理顺。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心力交瘁”、“点灯熬油”之类的修辞,绝不是世人夸张之语。
特别是当他所要顾及的领域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消耗的心力和精力,简直就像是被砸破的水缸,其水位以可以目见的速度,急速下降。这还亏得“祭坛框架”一直在反哺生机元气,不无小补。
想想他要关注的东西吧:已经前出夏城外海近三千公里的灵魂披风、覆盖整座都市的蛛网祭坛、每位至亲周边的安全监控、各路敌人的情报收集、云端世界的变化、外接神经元的异动、统筹术的锻炼……等等等等!
从8号开始算,他已经近90个小时没有睡眠,他暂停了日常修行,全副心力都集中在“千分之二”事件上。
可就算这样,他仍然是时间不够、脑力不够、筹谋不够、实力也不够……只有思虑、疲惫和焦躁盈溢心头,滚沸不休。
城里城外这帮渣滓,前前后后没个消停,要不然再杀一拨好了,图个清净!
“这位同学,你没事儿吗?”多半是他的状况看上去比较扎眼,这处餐厅的服务员走过来,询问罗南的情况。
你让我清静会儿就是最大的关怀了!
这种欠扁的吐槽,他终究是压回肚子里去,还要睁眼给这位好心的服务员回一个笑容:“我没事……哦,翟工。”
走廊那边房门打开,翟工走出来。罗南吃了一惊,难道里面出问题了?
翟工看他的表情,便笑了笑:“没事,气氛很好。”
其实不用他说,罗南也能通过精神感应确认。前面的无谓反应,只能说明他精神恍惚,状态糟糕。
罗南也不愿在翟工面前表现出负面情绪,便做了一个深呼吸,直起身来。让他庆幸的是,家庭聚会的气氛确实不错。
聪明人都有了心里准备,迷糊的继续迷糊……如此这般,只能是平静渡过。却不成想,姑妈一次“多虑”引来的翟维武,意外成为了调动气氛的关键。
在那个小家伙看来,高冷的平胸姐姐和罗南是一起的,罗南很厉害,那位应该也很厉害——院长可是有过暗示的。自家的便宜干爹、还有那位会变魔术的剪纸大叔,交谈的时候,也触及一些身世来历之类。
对此,他难免心怀敬畏,还有:不是正好找武馆没成么,干脆就近拜师学格斗,也是好的。
翟维武童言无忌,在餐桌上偷喝了一口酒精饮料,嘴上更难把门儿,却一下子破开了有关“地下格斗场”的话题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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