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不成了,地面忽然震动起来,不是脚下,而是头顶,就像夏日暴雨来临前,巨雷在天空滚滚而过。几个年纪大些的禁军面色大变,当即伏地的伏地,贴墙的贴墙,都把耳朵紧贴着地面(墙面)倾听。ii
一边听,一边回报
“有大批人马入城。”
“源源不断!”
“敌人的援军到了!”
众人变色,然无计可施。
密室内静下来,唯有一波波的震动,通过地表不断传递下来,提醒着他们形势的严峻。
过了好一阵子。
仿佛一万年!
伏地贴墙的禁军又颤声回报“还在过,好多人……”
王壑心焦的了不得,团团转了一圈,霍然抬头,看着墙壁上太极八卦浮雕图,狠狠地咬牙。忽然他伸出手,发泄般地快速敲击刻着“乾坤坎离”等字样的石块,依然是循着原先的思路——他坚信自己的推断,想不出新的来,都敲了许多遍了,熟悉得闭着眼也不会敲错。ii
他心里期望着奇迹,但知道不会有奇迹,可等他敲完,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他惊呆了。
那是石门开启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来处看去,果然在厅堂右侧,一堵石壁缓缓移开,顿被巨大的惊喜淹没了。
他顾不得想究竟,忙低声喝道“门开了!小心!”一面紧紧地盯着不断开启的门洞内,像潜伏了数日的野兽,终于等来了猎物,警惕到极致。
众人又惊又喜,当时就有四个禁军窜到门边,端着武器,分左右贴墙而立,一边两个;老仆、梁朝云和赵晞则都守在王壑身边,随时应变可能的攻击。
门开处,说话声和杂乱脚步声如开闸的洪水般泄进来,根据声音判断,尚隔着一段距离。ii
王壑一心两用两耳竖尖了倾听说话内容,双眼扫视门那边的情形,只见一架大插屏挡住了视线。
插屏上绘制着玄武关的扩建规划图,分新城和旧城两部分,气势宏伟,构造精妙,其方位和布局暗合太极阴阳之理,并以一实一虚两条线勾勒出了阴阳双鱼的轮廓新城是阳鱼,旧城是阴鱼;在玄武关的外围,东、西两边山峰夹着它们,东峰是阳鱼,西峰是阴鱼。
这是他父亲王亨的笔墨。
他还发现,在插屏的左边墙壁上也有一堵石门正缓缓开启,与地道密室的石门同步。
王壑看着那大插屏和石门,深沉平静的双眸爆出犀利和璀璨的光芒,霍然贯通所有。
至于这石门之前怎么都打不开,现在忽然一开就开了两扇,他也有了答案。
答案就在插屏那边。
有人触动了机关。
且听他们对话
“皇后娘娘,哈喇巴儿思将军进关了,奉大殿下之命,直接穿城而过,出城攻打叛军。”
“很好!皇上呢?”
“皇上銮驾随后就到。”
“本宫知道了。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
“潘子豪醒了吗?”
“潘将军还昏迷未醒。”
“可恶!慕容星私奔之流,竟学会了这手段。以为自焚就能烧干净自己吗?还不是无名无分的野女人!——什么声音?”说话人听见石门移动声,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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