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笑道:“聿兄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聿真追问道:“当真?”
李菡瑶点头道:“当真。”
聿真眼露欢喜和赞赏,躬身一揖到底,道:“愚兄见过女皇妹妹,贤妹果然非常人、奇女子。”
李菡瑶也高兴,扶起他道:“聿兄果然真性情。”
谨海不由汗颜,暗想这小子还真敢攀交情,这“女皇妹妹”四个字能随便叫吗,也不怕主上听见。他不由踌躇,不知该跟着聿真叫女皇妹妹呢,还是尊称月皇,前者他不敢,后者有不顾好友、奴颜婢膝的味道。
最后,他称李菡瑶“贤妹”。
李菡瑶一样很高兴,觉得他二人得知自己身份后,当着人不避嫌疑跟自己叙旧,并未急于撇清关系,这是保留他们之间的私交了;有这样的私交在对手阵营,对于促进她和王壑的关系、维系和谈十分有利。
想到王壑,她有意提高声音问:“聿兄和谨兄来此,是奉昊帝之命,来讨伐小妹的吗?”
聿真笑道:“愚兄岂敢。”
李菡瑶作惊喜状,忙问:“这么说,你们是来帮小妹的?”
谨海:“……”
他被噎住了。说假话不行,说真话既显无趣又有挑衅的嫌疑,他是个实在人,开不起这样玩笑。
聿真却正气凛然道:“愚兄来此,为的是社稷苍生和天下百姓,凡是有利于社稷苍生的言论,愚兄都维护。”他举着大义的旗帜,将这犀利的问题遮掩了过去。
李菡瑶对谨海笑道:“谨兄太实在了,君子端方,该学学聿兄,瞧这话说的多大义凛然。”
谨海赔笑道:“愚兄惭愧。”
李菡瑶又向聿真道:“算你会说。不难为你了。”
聿真笑嘻嘻道:“多谢女皇妹妹手下留情。”
众人都被他们这至交好友般的说话口气给惊到了,尤其是谢耀辉,跟做梦一般,简直怀疑聿真和谨海被月皇策反了,像郑若男、裴本,不都被月皇给策反了么,再策反聿真和谨海也不无可能,月皇厉害的很呢。
谢相还发现聿真和谨海怪怪的,总觉得眉眼有些不大对,若要指出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他不知道,聿真和谨海先是男扮女装,被王壑捯饬了一番,后又换回男装,又捯饬一番。虽然两人尚未留胡须,不用管胡子,但眉毛却是刮过的,如今换回男装,刮去的眉毛一时也长不出来,没奈何,聿真便用他的丹青妙手,学女子画眉。他第一次干这事,不如王壑手熟,画的不好,谢相看了可不觉得怪怪的,总觉不大对。
且说李菡瑶引聿真二人上堂,见唐筠尧旁边有个空座,便对谨海道:“谨兄请坐这里。聿兄跟小妹来。”
聿真虽不知她带自己去哪,却坦然相随。
才走几步,便看见落无尘,跟鄢芸、火凰滢并排坐着,想起这人是王壑最大的情敌,不由心生昂昂战意,要替主分忧,与这情敌比试一番;况且旁边还有两美人,那火凰滢放浪形骸,最喜欢撩拨人的,见他驻足观看,便对他抛了个媚眼,令他脸红心跳,走不动了。
他当即决定,就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