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人拿枪或刀指着他,但他却不是自由的,他似乎行动不便,瘫在椅内,下巴上一道血痕,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墙上,连王壑进来也没留意;那神情,震惊、悔恨、愤怒,还有浓浓的不甘……
吕畅完全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他悲声叫道:“皇上!”
嘉兴帝恍若未闻。
吕畅咬牙问守护在殿门口的龙禁卫将官:“为何会这样?”
那将官羞愧道:“末将不知。”
吕畅:“……”
都是死人吗?
怎会不知!
那将官道:“是陈副将军在里面保护皇上,我等都在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后来皇上被挟持,末将猜太庙混入了内奸,扮成宫女太监……”
吕畅隐约明白了。
可是李菡瑶人呢?
还有郑若男也不见了。
那边,王壑盯着墙面看了一会,收回目光,一扫周围,赵朝宗早迎过来了,欢喜道:“哥……”
王壑问:“怎么拿到的?”
赵朝宗道:“都是哥神机妙算。”
王壑:“……”
他怎么就神机妙算了?
赵朝宗见他神情不解,忙问:“不是哥叫人在西门口接应弟弟的吗?说抓到了昏君。”
王壑看他这糊涂样,也懒得再盘问他,况且当着这些人也不好仔细询问,于是转脸看墙,问墙上的字:“是你吗?”
墙上的字没有回应他,别人回应了。
就听一脆声道:“是我们姑娘神机妙算。”声音年轻的很,陈述一个事实,不让赵朝宗抢功。
王壑忙搜寻声音来处。
找到了,在嘉兴帝身边。
那是一个少年,对王壑道:“是我家姑娘制住了昏君和这些龙禁卫——”王壑顺着他目光看向嘉兴帝,以及倒在一旁的龙禁卫,嘉兴帝羞得脸紫涨——“姑娘留我们在此等王少爷。还以昏君做人质,接应这位小将军进来了。”
王壑急忙问:“你家姑娘呢?”
那少年道:“我家姑娘先走了。临走前留了这封信,让小的转交给王少爷。”说着从胸前拿出一块折叠的四四方方的纸,走过来,双手呈给王壑。
吕畅、嘉兴帝都看过来。
王壑接过,道:“多谢。”
一面展开来看。
只一眼,便确定是李菡瑶的亲笔;再细看,便如雷轰电掣般身形僵住,脸上泛起红潮。
赵朝宗听说他能在龙禁卫环伺下进入这太庙,并活捉嘉兴帝,并非王壑的运筹帷幄,而是李菡瑶的神机妙算,顿时心里不舒服,又说不出什么来。
这个李菡瑶这么厉害?
他不由看向胡齊亞。
胡齊亞冲他一挑眉,很得意。
赵朝宗郁闷极了——欠人人情的滋味很不好,弄得他在胡齊亞面前都低一头。再瞧王壑,不知李菡瑶写的什么,让他哥又变了脸,好奇死了,忙凑过去瞧。
瞧了半天,不认得!
这字跟墙上的字一样狂。
他最不爱读书,虽不至于不学无术,但于书法文章诗词这方面,实在所学有限,而李菡瑶的狂草,若没点儿书法底子,寻常人谁认得出来?
赵朝宗嘀咕道:“这字写得,比弟弟写得还难看。哥,你能认得么?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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