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非:“……”
他闭上了眼睛。
云鹤松了口气。
成了!
他也清楚,能说服霍非并非自己口才好,而是霍非本就对嘉兴帝对付忠义公和玄武王的行为不满。倒不是说霍非就站在了玄武王一边,他只是替边疆将士感到不平。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边疆将士是无辜的。嘉兴帝只顾皇权,却伤了士气、乱了军心。霍非虽不满,却不愿参与玄武王造反。云鹤控制了他,他乐得撒手,两不相帮。
云鹤就是要他两不相帮。
再说陈真,闷闷地在营房待了一上午,午后,忽然有禁军来回禀,说大营门口有人找他。
他心一动,忙赶出来。
一个挽着包袱的清秀少年和一个穿斗篷的美貌丫鬟站在西大营门前,并未藏头遮脸,大大方方地将脸面暴露在寒风中,被寒风吹得腮颊通红。
这让守门禁军少了些戒备。
陈真见不认识,很是疑惑,上前问:“二位找在下?”
美貌丫鬟,即火凰滢忙上前,欠身福了福,轻声道:“见过陈将军。我家主子让婢子给将军捎个信。”
陈真问:“你家主子是谁?”
火凰滢道:“将军看信便知。”
说罢,从怀里掏出信来。
陈真接过去,展开来一看,顿时心中一惊。信是简繁简相写的。陈真曾在父亲的书房见过简繁书写的公文,所以认得简繁的字迹,且信末盖有右相官印。简繁在信中道,有要事相告,却不便落在纸上,请带丫鬟去隐蔽地方询问即可。
禁军不得随意离开军营,然陈真职位较高,且身份特殊——是皇后、太后的亲戚,后族人,差不多的小事,上下都愿意给他行方便,自比一般人灵活。
当下,他给大营守将打了个招呼,叮嘱若是霍将军急召,叫人去某地找他,然后带着火凰滢二人离开。
在祁镇一间酒馆后院厢房内,陈真看着李菡瑶——明面身份是內侍庄厦——说皇城兵变经过。
李菡瑶采用春秋笔法将皇城兵变说了一遍,重点强调:目前嘉兴帝被困在太庙,而龙、虎禁卫大多叛变,所以皇上处境堪忧。皇上在乾元殿被轰塌时,被椽子砸伤了手,而且大梁轰落,砸在御案上,兵符不知落在哪里。龙禁卫冲进去救皇上,并抢了玉玺,却来不及找兵符。
没有兵符,无法调动西大营兵马救驾。
不得已,皇上才拟了两道密旨,一道给陈真,一道给崔华。现在,皇上也只能相信陈家人了。虎禁卫大将军贾原都叛变投靠了玄武王,谁知镇远将军霍非叛变没有?
一股悲凉在陈真心间回荡,他眼睛都红了,愤怒地想:“霍非肯定叛变了!我说他怎会如此反常。”
李菡瑶拿出圣旨。
陈真急忙跪下接旨。
圣旨为黑牛角柄轴,是给四品官员的;内容是吕翰林拟的,字迹光大圆润,陈真也是见过吕畅笔迹的,确认不假;圣旨上盖着鲜红的玉玺,也不假。
圣旨内容:要陈真带一队心腹,保护传旨內侍去京郊火器研制中心,向崔华将军传旨。
竟不是要他带兵救驾?
陈真疑惑地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