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憋着一股狠劲,心、意、神格外专注,发挥出比平常更好,几乎是箭无虚发。
练了半个时辰,又进屋读兵书,也能读进去,比平常更能沉下心;偶尔放下书,就发狠想:“我定要学好文韬武略,找出背后真凶,让壑哥哥羞愧。将来……”
想到将来不论她学多大本事,终究还是要在壑哥哥手底下讨生活,她便抑郁不乐了:怎么才能想个法子,让壑哥哥对她刮目相看,又后悔莫及呢?
有了!
不如学白虎王的女儿,也去投靠李菡瑶,让壑哥哥悔不当初。谁让他冤枉我的!
哎呀不行,李菡瑶害了我哥哥呢,我怎能与狼为伍?还是先等等看,若是查明害哥哥的凶手不是李菡瑶,我便去江南投靠她;若是她害的哥哥,我也要去江南,找她报仇,横竖都要去江南走一趟。
当然,若那时壑哥哥后悔了,向我认错,求我回来,我便原谅他,跟他和好……赵姑娘的思绪天马行空地漫游,设想跟王壑的种种结局,悲欢离合、爱恨交加,如痴如狂,等着她去探寻、去演绎、去印证。
天真少女,白日也可做梦!
赵晞摆擂台的事,王壑听了一耳朵,也没空理会,他相信扣儿姐姐。散朝后,他去了御书房,才在御案后坐定,禁军来回,礼部右侍郎傅远求见。
王壑道:“传。”
傅远进来,跪下请罪道:“小女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议朝政。微臣教导无方,特来请罪。”
说罢,磕下头去。
王壑正翻看奏本,闻言手一顿,盯着傅远,也不叫起。好一会,他丢下奏本,摸出一张宣纸来,提笔写了几行字,折起,封了,对傅远道:“大人上前。”
傅远忙起身上前。
王壑将那信递给他,道:“将这个转交令爱。”
傅远心一颤,道:“是。”
双手接了过去。
王壑问:“傅大人不会好奇偷看吧?”
傅远大惊,急忙又跪下,道:“微臣万万不敢。”
王壑警告了他,又叮嘱道:“不许拘管了令爱,接下来不论她想去哪里,都由得她;若她要钱要人,只管满足她,但也不可张扬,不许说是我的意思。”
傅远虽困惑,却不敢问,恭敬道:“微臣领命。”
王壑道:“听说你儿子还小,不妨先让女儿为傅家博得一份荣光,也不枉你生养她一场。”
傅远道:“承主上吉言。”
王壑道:“去吧。”
傅远便退下了。出了御书房,脚底打飘,仿佛踩在云端;脑子也晕乎乎的,觉得刚才发生的事不太真实,然袖内攥着的信提醒他:这都是真的!
主上跟女儿鸿雁传书!
他就是那鸿雁!
主上乃紫薇降世,又年轻俊朗,又未娶妻,连定亲也未曾,看中他女儿,将来极有可能封为皇后。至于主上喜欢的那小丫鬟,傅远根本没放在心上。——一个小丫鬟,怎能跟他的女儿比呢?
傅家要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