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齊亞毫不惊慌,打仗么,哪有不牺牲的,况且那些船本就是他刻意安排在前的,就为了掩护主力攻击。他端着望远镜,冷静地观察前方海面。
忽然,他发现在南疆水军战船后方,遥远的南方海面,飘来一片帆影,细细一看,心中“咯噔”一下,急对李菡瑶喊道:“姑娘,好像是镇南侯的援军。”
李菡瑶忙通过望远镜搜索目标。很快搜到了。她的反应和决断都是一等一地迅速,一面仔细观察来者身份,一面下令:“天华,立即射杀镇南侯!胡齊亞,传令给观棋和颜将军,让他们准备,听我号令,随时反击!”
传令军大声道:“是!”
急忙去打旗语。
李天华断喝“开炮!”
镇南侯正猜测何人抄了他的老巢,挟持他妻儿,忽然背后传来属下惊叫“侯——爷——”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大力撞击在后腰,他被撞得飞了起来,撞破船舷,抛向蔚蓝的大海。
剧烈的疼痛从腿上传来,令他一阵晕厥,跟着是海水浸润伤口的刺痛,又让他清醒。
又听见数声怒吼“侯爷——”夹着扑通落水的声音,有好几个将士追着他跳海,来营救他。
镇南侯晕过去了,除了爆炸带来的疼痛冲击,还有就是绝望,因为他看见自己左腿被炸得只剩下一点皮肉连接着,右腿则落在一丈开外的海面。
很快他又醒过来,不是被人救醒的,而是被炮声震醒的:一波密集的炮弹落在南疆水军后队,造成惊天动地的爆炸和毁天灭地的打击,他能不醒么?
南疆水军被打懵了,因为对方挟持了镇南侯的家眷,炮手没得到侯爷指令,不敢随意还击;再者,他们刚接到侯爷指令,将火炮对准入海口的李家军,还要防备景江两岸的叛军死灰复燃,更要防备靖海水军,一时半会儿来不及调转火炮对准后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镇南侯醒时,正被人用吊篮往船上拉,下半身钻心的疼痛,令他忍不住想要嘶吼,然迎面而来一颗秃头,正是智通方丈,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还带着一丝歉然,仿佛身为人质却没起到应有的作用而惭愧。
镇南侯该愤怒的。
然他却茫然了。
难道这就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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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海口,李家主战船上,胡齊亞盯着南方海面,激动道:“姑娘,是江少爷!”
李菡瑶忙问:“哪个江少爷?”
胡齊亞喊道:“江如澄!表少爷!”
李菡瑶端着的望远镜左右移动,寻找目标。
看见了!
镜头内,一个黑健的青年站在船头,手里拎着望远镜,正跟身边人说着什么,不是江如澄是谁!
李菡瑶狂喜。
“是表哥!”
她喃喃自语。
江如蓝就站在李菡瑶身旁,听见胡齊亞和李菡瑶对话,呆滞了一瞬,便踮起脚跟,扒着李菡瑶手臂急切请求:“哥哥在哪?让我瞧瞧!妹妹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