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摇头:“安馨瘦成什么样了,想吃顿宵夜也没有。”
何沛媛又讽刺起来:“东道主没好好招待天才?”
杨景行皮糙肉厚了,还笑:“招待,可感觉跟卖身差不多……刚开始筹备的时候学校是想带你们去,或者在那边给三零六找些交流演出的机会,其实很容易,但是我没同意。”
何沛媛气了:“你凭什么!?我也想出国玩。”
杨景行也来:“我自己都还没看够。”
何沛媛更气了:“是你个人的吗?”
杨景行只能嘿嘿了。
何沛媛又咯咯笑:“卖身辛苦了,价钱不低吧?”
杨景行说一下浦音访欧的工作成果,当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其实他也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上,有师兄弟姐妹撑腰,更有学校领导支持……
何沛媛当然知道有学生获奖或者出名是学校教学成果的最直接表现,首先是需要好苗子好生源,前段时间不是传闻已经被中音录取了的钢琴学生居然想到浦音来,那个学生还是跟着中音教授学了好几年的。
杨景行说一下自己所了解的,可能更接近实情,那个学生是比较厉害,十四岁就已经得过柴可夫斯基大赛的少年组第三名,但是这个学生是和老师产生矛盾在先,并不是因为看了浦音钢琴系这两年的热闹而见异思迁。杨景行自己没有跟那边接触过,浦音更不会接受这个学生。
“不一定是背叛师门吧?”何沛媛觉得:“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可能有些老师真的过分……不过你现在是应该避嫌。”
杨景行点头:“口碑是有点问题,老思想,要学生无条件服从。”
何沛媛想起来:“那个,尚浩坤都说很厉害呀,应该可以冲击少年组……真的只带女学生呀?”
杨景行嘿嘿摇头:“不是,我提了个要求,其实也是李教授的要求,想继续好好学就到附中去读书。家长下不定决心,不想在十二岁就决定孩子的一生。”
何沛媛呵一下:“决不决定很多人的一生就那么过了,自以为是长远打算,其实鼠目寸光。”
“一生……”杨景行也感叹:“我们的一生已经过了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了。”
何沛媛好笑:“你长命百岁吧。”
杨景行哈哈:“凡事有利必有弊,美女最怕想到这个了。”
何沛媛好光明正大地摇头:“真没有,人生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风采,幸福,追求……我觉得我也从来没有把快乐建立在漂亮上。”
杨景行受不了:“我也没说你,你大道理吓死人。”
何沛媛冷脸了。
杨景行抓住了:“看吧看吧,一说你不漂亮就生气了……”
“只有你说我就气!”何沛媛瞪眼怒视,肯定看得厌烦,扭头组织语言:“……就你满嘴没一句好话。最受不了你!”最后两个字十分轻蔑的结束语气。
杨景行时刻不忘记工作:“对了,想起来了,三零六,三弦,何沛媛,你最满意自己身体的哪个部分?”
何沛媛根本不理。
杨景行尝试说点好话:“开玩笑,别生气。你还吃不吃?不冰了就不好吃了……”
何沛媛转过来,可不会让司机蒙混过去:“你跟齐清诺她们说话也这么轻佻?”
杨景行很不得了:“一般人我还懒得轻佻,屈指可数……对不起,我错了。”
何沛媛嚷嚷:“没关系,我很荣幸!谢谢!”
杨景行嘿嘿嘿。
何沛媛生会闷气,然后长长叹口气,抱怨牢骚:“明知道臭毛病,怎么改不掉?”
杨景行尝试解释:“好久没机会轻佻一下……”
何沛媛简直委屈了:“那你就对我!?”
杨景行苦恼:“不是不尊重你……我是觉得跟你没什么好装的,没压力没负担,放下心理防备了。”
何沛媛怔怔看着杨景行,似乎听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你还防备别人?”
杨景行点头:“防备别人看透我。”
何沛媛仔细看看司机的态度,可能还算端正,然后就大白眼,语气松懈点:“算你有自知之明。”
杨景行害怕:“可千万别跟人说。”
何沛媛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