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陪着笑:“我曲杭的。”
二十几岁的时尚漂亮女孩笑得甜:“我们重庆的。”
“哦, 哦。”杨景行如我所料的样子:“你们好。我有个重庆朋友,所以刚才听你们说话觉得像,不好意思。”
“都是中国人!”四十岁的看出来了:“你也旅游?”
杨景行点头:“对……”
五十岁的还没看清楚:“买的些什么?”
“随便买点。”杨景行这人奇怪:“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简直莫名其妙嘛,就年轻女人点下头,再见都是象征性动动嘴唇。
杨景行打车回到酒店已经天黑七点多,他先悄悄回房间把东西都收好了,再提着那个只卖五百美元的包去找尤老师,还做出坚决不要同事算账的大方样子,说就当请吃饭了。
也不知道具体价钱呀,尤老师也只能感谢,而且实际行动感谢,更积极热烈地沟通工作,他现在很乐观,坚信一系列的好消息能淹没掉那篇不友好的《Another made in China》,让考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一个白天过去,已经出现有三四个分量的人谴责考金的狭隘偏见了,尤其是考金的那个老对头爵士名家,真是尽情发挥了一把。
杨景行这人古怪,并不想知道考金是怎么被批判的,也没兴趣再看那些没有理论联系的所谓正面乐评,还告诉尤老师“有不同的声音是好事”,应该多留意这方面,说的更明白一点,“敌意就是对手的真实想法应该重视”,善意的听听就好。
尤老师还真没什么情报,的确是还没什么人显示出敌意。包括王亚明那边,几个人今天做了五个专访,同样是《纽约时报》,据说记者可是相当恭敬。另外的报纸网站和杂志也都一样,华语报纸还为演奏家们准备了礼物和鲜花甚至要组织活动呢。
看样子文付江他们两三天内回不去浦海,接下来几天的日程已经排得水泄不通了,采访和活动还好说,还有三个电视节目要录制。民乐演奏家们在国内时虽然多多少少有上电视录节目的经验,但是这边的情况肯定很不一样,尤其是语言。虽然有两台节目是纽爱接下来的可以跟纽爱的演奏家们一起上,但是更得讲究为国争光呀。
还有,杨主任可别以为国内都在睡大觉,民族乐团的各种联系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尤老师也是开了眼界,听民族乐团那边说记者们为了抢新闻抢时机连隔了三四层的关系都打通了,还有记者使出了死皮赖脸的招数。当然了,找到民族乐团的人也不都是为了做新闻,曼哈顿音乐学院就想搞学术交流,还有好几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经纪人……尤老师觉得乐团的人心疼文付江一天到晚只啃了两个三明治应该是真情实感。
杨景行果然成幕后了,他一天到晚就收到几条不怎么想干的短信,没人求采访要请客呀,不过他还是表示明白了尤老师的提醒,晚些时候再给文团长打个感谢慰问电话吧,现在先休息下再去吃饭吧,自己也逛累了。
尤老师还没叨叨完呢:“文团长又说了一下,能不能跟纽爱商量一下下次演出录个像录个音整理成资料。”
杨景行笑:“这是纽爱的事,他们不需要经过我同意,出版给钱就行。文团长那边我们能帮忙的肯定帮,帮不上的也别过问。”
尤老师点头。
杨景行又说:“为学校做事,那些只有短期效应的东西上面就少花点精力,明天能把交换演出的事谈好比什么都强。”
有老师点头:“我明白。”
杨景行笑:“冷静点。”
尤老师点头。
杨景行回到自己房里后给手机充上电再拨号,一点也不冷静,简直恶心:“老婆起床没?”
那头没声音。
杨景行轻声呼唤:“媛媛……媛媛。”
传来短暂轻巧的吸鼻子声。
杨景行听出来了:“干嘛?说话呀。”
延迟严重,而且何沛媛心情很不好:“不想说话……”
杨景行立刻知道事态严重,语气格外小心:“怎么了?”
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原来何沛媛昨天晚上做梦了!知道女朋友是做了不好的梦之后杨景行就开始各种假设猜测试探,艰苦跋涉。
不胜其烦之后,何沛媛终于艰难吐露:“你和陶萌……”
“怎么了?”杨景行的语气还敢带笑。
何沛媛继续不情不愿:“你们去学校……”
“以前啊?”杨景行嘿:“媛媛不高兴了?”
“不是以前!”何沛媛低声强烈声明:“就是现在,以后……反正不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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