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乐团没有甩脸子给杨景行,毕竟拿人手软,都听着所谓指挥或者制作人的话……
排到第四遍,杨景行依然是认真却没啥激情的样子在乐队前方不太放得开地扰动着双手,好像有点什么不满。
最后一个音符落定后,乐团也看着指挥,准备继续听点啥高见。
杨景行的要求还是低得多:“好了,各位老师辛苦了。”
乐团当然不会给杨景行想连立新那种待遇,不过休息之后,大家还是多少鼓励一下新手,所以说嘛,大型作品的创作和指挥是有很多相通之处的,杨景行刚刚的表现绝不像第一次,那怕是这么两三分钟的歌曲伴奏,也是很见指挥功底的。
可是这都三点一刻了,佟蕾还没来消息,庞惜想着是不是给那边的助理打个电话问问,杨景行怕得罪人,说再等等。
也没人着急,大家就休闲地聊聊天,从所谓的第一交响曲发散开去,假借艺术之名,后来都有人开始跟常一鸣打听起齐达维来:“……那你们肯定熟悉哦?”
常一鸣又尴尬嘿,点头:“熟。”
严肃音乐从业者也有摇滚乐迷:“上次他们一家三口去乐团,老了,真的老了,我们也老了。”
有人实事求是:“女儿长得好,有她爸爸那种气质……比她爸爸厉害,那首协奏曲,是她自己创作的哦?”
杨景行一点不尴尬地点头:“是……我觉得在民族乐团那边的几首作品更好。”
好几个人点头表示听说了,当然也听说了杨景行为三零六创作的作品,特别是独奏,很受专家肯定的。
慢慢的可能是发现杨景行没啥痛处,一个年轻点的女小提琴手突然从艺术上回忆起自己学生时代见证过的校园情感:“……金童玉女,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天生一对,后来真的在一起,没过多久就发现不行,不是想象的那样……所以感情,不能光看的。”
这么说似乎太明显有所指,没人接得上话,杨景行也不行,叫庞惜:“打个电话问一下那边,快到我去接。”
庞惜出去了一会回来,近距离点面对杨景行小声点说:“可能快了,叫我等电话。”
这明显没准啊,但是没人不耐烦,大家继续聊艺术,聊到普罗科菲耶夫和他的钢琴奏鸣曲,有了些争论,然后有人想起来,常一鸣不是说杨景行会偶尔在录音棚弹上一首吗,不知道今天这么多人能不能有这个面子。
杨景行好像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小气吧啦:“那我把第七奏鸣曲弹一小段,各位老师指正。”
等杨景行把曲子第二乐章的后半段几分钟弹了一遍后,棚里几十号人还集体鼓掌呢,但是没人要求再来一段了,大家继续聊吧。
等到四点差一刻,饮水机上的一桶水都快空了,庞惜终于接到电话了,然后跟杨景行商量:“我去接吧。”
杨景行点点头。
这十几分钟大家就等得稍微有点焦躁,但是等佟蕾出现的时候,都是有编制的人,一些不太耐烦的乐手还是把表情收敛了,变成欢迎。
佟蕾进录音棚就小鞠躬了大声:“不好意思,来晚了,抱歉,完事晚饭算我的。”
大家呵呵拿出些欣喜。
杨景行又给佟蕾介绍几位乐团首席,佟蕾也挺亲和地和大家握手问好,然后大声对所有人说:“四零二说和你们合作过,排练过别人的钢琴曲,但是你们可能不知道,他更厉害的是作曲,这首歌的伴奏写得非常棒,我非常喜欢,所以一定要亲自来。所以麻烦各位,尽可能还原他的创作意图,非常棒的作品,先谢谢大家。”
大家客气,杨景行也:“谢谢佟老师。”
佟蕾节约地点头宣布:“开始吧!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