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音乐会也没个主持人,突如其来的乐团就出场了,先是清一色的女乐手,十几个人一排出来,喻昕婷在其中。
虽然都是一身黑,但是喻昕婷在队列中还是挺醒目的,不过她的和同事们一样,也是灿烂的微笑,也是亲和的致意。喻昕婷应该是看到陶萌了,但是她没作过多的视线停留也没专门朝那方向挥手,因为这个出场很简单,稍微一站后其他乐手去就位,喻昕婷则要退场。
陶萌也没跟喻昕婷特别致意,但是视线跟随了一下,不知道两个人对上信号没。
接着就是男乐手分批上台,著名首席稍微表现了一下自己的地位特殊,得到的掌声也稍微热烈一些。
乐团全部就位了,在台上稍微整顿之后就和观众们一样,期待着指挥出场了。
音乐厅里又安静和谐了一分钟左右,期间杨景行和陶萌视线交错了两次,但是好像两个人都没意识到,都是不经意的。
耶罗米尔终于出场了,掌声一下起来了,耶罗米尔表现出大艺术家的骄傲,回应得比较小气。
从指挥和首席握手开始的短暂地走过场,然后双簧管带领乐团校音,指挥假装摆弄一下总谱,估计能起到点让观众进入状态的作用。
乐团弄好了,指挥也检查好谱子了,不过开始之前还是讲两句话,耶罗米尔紧跟时事,稍微开了下大选的玩笑,他表明自己民主党的身份,但是也恭维了共和党,并且向在右边挂票位置的纽约州参议员致敬,感谢他对艺术的大力支持。
八点差一刻,音乐终于开始了。
第一首序曲还是挺不错的,属于两头讨好的,有取悦听众的明显意图,也进行了一些近几十年在学院派之中比较流行的先锋探究,而且结合了他自身民族文化的一些东西,让作品达到了著名作曲家应该追求的标准。
听众还是很支持的,十几分钟的乐曲结束之后,掌声挺热烈。
在耶罗米尔的邀请下,作曲家起身致意,得到更多热烈。
然后第二首作品开始,二十来分钟不带歇的,乐团和指挥依然兢兢业业,大部分观众看起来也在认真听着,没有很明显的不耐烦,但是整体感觉就是不一样。最明显的表现可能就是楼下某位观众把节目单几乎举到眼前拒绝看台上,引起了少数人的效仿。
杨景行作为同行当然要钦佩感谢别人的探索精神,大部分时候专注艺术,偶尔看看陶萌那边。
陶萌和她奶奶都还坐得住,但是明显没有欣赏的神态。陶萌像在认真想问题,老人家则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看陶萌。
乐曲结束后,掌声就和前面的序曲形成鲜明对比,甚至有那么一部分人根本就不动手,还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耶罗米尔还是要致意作曲家。
作曲家本人显然根本不在意观众,他依然是充满骄傲的气质,估计他现在,就跟甘凯呈头几年弄了几首特立独行的新鲜东西却被市场无情否定后再看别人口水歌大行其道的感觉差不多。
中场休息了,杨景行没有开展社交,快速出来过了走廊,找到陶萌的包厢入口,进去开笑脸:“奶奶。”
老人家笑眯眯:“小杨,刚刚的太不好听了,不好听!”挺小声,摆手也偷偷摸摸的。
杨景行呵呵:“辛苦您了。”
老人对陶萌说:“你去吧,小心点,小杨陪我。”
陶萌点头对杨景行说:“我去洗手间。”
杨景行点头:“放心。”
老人叫杨景行坐着:“……上午和萌萌去哪儿玩了?”
杨景行说:“她带我去看了下博物馆,我请她吃午饭了。”
老人笑呵呵表扬:“那不错,就算你平时不太来这边,同学之间也要多联系。”
杨景行嘿:“平时没机会没借口,所以谢谢您陪陶萌过来,不然我连这次机会都没有,连同学友情都断了。”
陶萌奶奶用那种老人特有的温和严厉:“说错话……奶奶很高兴看你们这么见面,多好。”
杨景行呵呵:“可惜交响曲我估计几年写不了一首,写了还不一定有这个机会……”